黑暗世界支離破碎,禁星行走在破碎之中,樸刀抗在肩上,步態沉穩,間距一致,他雙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
他內心中生出一股急躁交迫感,似乎先前那些人影的消散不是憑空而現,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觸,這是一種象征。
思及此,禁星腳步更快,終於,他走到了黑暗世界的邊緣,他沒有出拳出刀,所過之處一路暢通,我不開路,自有路來。
“轟——”
一聲滔天巨響,黑暗世界和禁星一起消滅。
冬風吹,戰鼓擂,禁氏兒郎試問誰?!
一峰塌,二峰滅,禁地塔中巨龍現。
滅中生,風雲變,百年之期終已現。
塵歸塵,土歸土,勘破一切盡虛無。
禁星恢複了意識,但僅僅是意識而已,醒過來的刹那,他身體上便傳來滔天的疼痛,比之先前在蓮花地森林重塑身體時更是以倍計。
他第一感觸便是疼痛,除此之外,他沒有多餘的神經感官去感受其他的任何一切,全身上下猶如被螞蟻撕咬,仿佛侵入皮膚,遊走於他的五髒六腑。
最後,靈魂仿佛在被異鬼猛烈撕咬,痛入靈魂,疼痛的繼續早已扯碎了禁星的疼痛感官,因此,禁星是麻木的。
在體內世界睜開眼,這不是禁星的風格,他想要做的可不僅僅是這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站起來,他要戰鬥,他要去守衛他的家人。
這場三族大戰到了此刻,已經過了發展期,正趨於白熱化,收尾沒有任何人敢妄稱可以知曉,至於走向,更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洞悉。
主峰山腳,黑洞上方的那八個大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被逼出黑洞近乎一尺,字體上麵光華流轉,符文閃耀。
至於那黑洞,半球是形成黑洞的根本,而那八字便是這大陣的樞紐,字體被逼出,根源被撼動,黑洞當然隨之變化。
裏麵的高氏族長高輝憤怒嘶吼依舊,聽其聲音,判其氣勢,這必定是白髯禁誌遠的所作所為。
禁氏上方猶自收縮割裂的護罩在持續運作,大地轟鳴劇烈,此起彼伏,按照這個收縮進度,似乎先前禁氏藏書閣族老的三個時辰也是多了。
猶為惹眼的便是那黃金色漩渦,金燦燦盡顯神聖。其內的玄石早已和著龍血的黃金色混雜在了一起,若隱若現的凸起才彰顯著玄石的存在。
隨著龍血的蕩漾回旋,高雄身上的淡金色越來越多,他本人是看在眼裏喜在心裏,微微平定思緒後他開始強勢讓自己靜心。
際遇求之不得,得之不易,豈有隨意糟蹋之理?高雄強力迫使自己的軀體朝著龍血更深出挺進。
更近的距離代表更強的力量。
而力量便是當下高雄所需的,他瞥看了一眼身旁的禁星,看著那慢慢深陷的軀體,他雙眉凝結在一起。
這場戰役中大放光彩的禁星,他本人早已挺過了麻木期,他的意識開始趨於平穩。
他身體不能動彈,他知道因為兩點,其一便是身體創傷太重,其二便是被一重物壓著,在憤怒震驚之餘他開始疑惑。
這疑惑便是勘破事物本質的先決條件,一如他靈魂意識陷入無邊黑暗世界時的茫然別無二致,疑惑便是想法,而想法用得恰當便是出路。
禁星靜心凝神,意沉丹田,始一進入,他變悚然一驚,隻見他這個丹田不是灰蒙蒙的一片,竟是一片黃金色的色彩。
就連那紫色的丹田壁蠕動間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氣息逸散而出,突如其來的變化使禁星愣在當場,他神色開始思索。
這個氣息他再也熟悉不過,三年前禁星因為這個氣息跌進深淵,這便是那蛟龍的氣息,盡管這頭蛟龍已經今非昔比,化作了黃金巨龍,但他也是無比熟識。
他心中露出哭笑,真是造化弄人,原先的對手似乎在這一刻能幫助他。
這種想法當然不是無的放矢,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在這個濃稠的黃金色背後,有一種強烈的召喚意識。
心念一動間,禁星的意識便豁開了這道屏障,一進去,還真是別有洞天,丹田處的紅色米粒在劇烈的旋轉。
旋轉間,紅色的能量盡皆傾巢而出,這些能量在碰觸到這黃金色的氣霧時,沒有任何意外地被納入其中。
從黃金色屏障越過,就仿佛遭受了篩選,透射而出後便化作了金色氣霧的一部分,這霧氣一出現,便有一股強烈的威壓釋放而出。
在禁星丹田外四處遊弋的紫色真氣當下開始躁動,竟是不受禁星的意思,開始自主逆行,可經脈畢竟有限,這種強烈的衝擊帶來的感觸可是苦了禁星。
禁星心中再度湧現危機感,如果任由這些黃金色霧氣彌散,他體內的至尊紫真氣逆行的後果他目前自是承受不住的。
情急之下禁星意守丹田,心中怒喝一聲,調動丹田中的黃金色霧氣,可他的這股意念卻是如小河入江海,一朵浪花都沒起便被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