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八色劫雲在劇烈翻滾,那先前暴風驟雨的雷電拍擊好似戛然而止,轟鳴之間在緩緩凝聚勢力,大地在持續的震顫,再配以狂暴無比的颶風,端的是神秘莫測,凶險無比。
禁氏八角塔原本是一處商議要事的重地,族長禁八經常在頂層召開家族大會,常年人來人往,幾乎每一天都有人進進出出,但無一例外,都忽視了這座塔的本身價值。
八角塔,八層,通體黝黑,古樸間盡顯滄桑,禁氏眾人大多將此歸類到家族遺寶,是一種緬懷的舊物,談不上如何推崇備至,因此,隨著時間的流淌,大家都忘記了這座塔原本的真正麵目。
它的傳說也僅僅是在幾位高層之中口授相傳,傳說重在一個傳字,若是斷了,自然沒有一說。
隻見,此刻的黝黑八角塔竟是衝天而起一道粗大的黑芒,始一出現便是頂起了天,立於大地,粗大的黑芒在持續增長之中,其上更有濃鬱的黑霧纏繞其間,愈發顯得詭異難測。
那一聲聽不清具體動物的異獸嘶吼在禁氏封閉的空間內來回跌宕,盤旋不止,整個空間的氣氛越來越濃重,窒息的壓迫感猶如凝練的實質,裹挾著眾人,仿佛扼住了咽喉。
主峰山腳上空有一處白霧濃密的地方,其內傳來呢喃不清的咒語,與兩地三族的語言截然不同。
白霧是符文,這裏麵自然是禁誌遠了,此刻的禁誌遠一心一意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至於這後果,就如他本人說的那樣,又有何懼?與我何幹?
這種態度不是自怨自艾的情感,而是癲狂到極致的變態執念。
徒然,白霧之中禁誌遠一聲大喝。
那纏繞其軀體的符文瞬間被掙脫而開,向四麵八方散去,在一息不到的時間內,那些逸散而開的白霧須臾凝結成一股,好似一抹白色長劍,呲吟轟鳴一聲,激射而出,刺向那八角塔。
速度奇快,白劍形成的瞬間便抵至了八角塔。
“轟!”
一聲通天徹地的爆響,八角塔上空的黑色氣柱更加凝實,在長劍接觸後開始縮小,濃縮精華的勁氣割碎了周遭的颶風。
白色長劍在八角塔幾尺遠處站立,光芒閃爍,輕鳴不止,上下沉浮間似乎在判定這八角塔,不多時,八色長劍動作一止,四周驟然浮現八柄一模一樣的白色長劍,緊緊靠著八角塔八個方位的角落。
此時,八劍齊動,轟然刺向八角。
轟隆一聲爆鳴,八角塔周身竟是瞬間形成了一個八卦陣圖,隻是這陣圖稍顯詭異,通體白色,絲毫不見那兩色纏繞,陰陽對比更是不見蹤影。
其時,稍遠處的禁誌遠對著八角塔方向一指,一口猩紅的精血噴出,一道符文轟然形成,禁誌遠白袍激蕩,雙掌印在其上,啪嗒一聲符文碎裂。
在符文碎裂的同時,八角塔處的純白八卦圖開始上下沉浮,那先前衝天而起的黑色光柱竟是在這一刻消散一空,仿佛從始至終這黑色的光柱便不存在。
一滅有一生,一陰有一陽。
那黑色的氣柱居然被那純白的八卦陣型圖給吸收了,一道純粹到極致的烏黑形成,黑芒一閃,陣圖顫動,一個純天然的黑白魚相抱圖形成。
“轟隆隆——”
八角塔周圍的大地開始大規模出現裂紋,幾息之後,大地龜裂,甚至還有幾處極為幽深的溝壑形成。
天空中的八色劫雲劇烈咆哮,愈發的低矮,雲朵雖絲毫不見那電蛇遊走,但是擱在上空不管不顧猶自咆哮,還是讓人瘮得慌。
大地上的禁星等人眼神平靜地看著天空中的風起雲湧,禁星身後有禁火火三人,禁星前方有禁胡以及婢女小青。
禁星守護身後之人,前麵守護身後禁星,都是一個套路,那便是遮風擋雨。
禁胡二人沒有像禁星那樣自責地在禁火火等人一丈遠站立,就貼在了禁星身前不到一尺,大刀禁胡這時肅穆道:“大哥變了,這是要鐵了心毀我禁氏百年根基啊!”
“那就是傳說中的封印?隻不過看起來威勢有點兒小啊?”
小青接過話語,疑惑發問。
沒有人能回答她的疑問,正如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切都是謎,這些猶如濃霧一般的謎底總有煙消雲散的那一刻。
“轟轟轟——”
徒然,天空中傳來一陣劇烈的炸響,雷鳴戰鼓響起,攝人心魄。
響聲過後,天空徒然靜謐無比,就連那咆哮的颶風也在這一刻掐住了嗓子,大氣都不敢喘。
時間在緩緩流逝,禁氏整個空間越發的窒息,壓迫感呈幾何速度暴增。
大刀禁胡右手豎起,猛地握緊雙拳,小青驀然點頭,長槍畫弧,青罡護體罩浮現,一圈複一圈,籠罩了身後禁星包括柯猛幾人。
丈長巨刀砸地轟鳴,禁胡歎道:“三個時辰到底還是一個理想值,算來算去,還是算不準人心,這人心一動,哪怕是大羅神仙也是掐不準手指頭呐!”
話音方落,整個世界絢麗多彩,璀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