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刀法縱橫(1 / 2)

油燈在無風的空中搖曳,燈影在下方圓形的地麵上拉長了幾倍,禁星站在陰影裏麵,正聚精會神地觀摩畫壁,而那個倒握拂塵的道童端坐在圓形地上的正中心,垂眉念誦。

兩耳不聞窗外事,禁星一心隻觀刀劍痕。

整個畫壁很長,禁星沒有貪多,自他站立起時就沒有移動腳步一絲,三天時間是道童給出的限製,禁星不知道先前虛以委蛇的時間算不上,但不論如何禁星所在的地方,他不懂規則,他除了懷疑道童,也隻得尊崇。

他此刻盯著的是一道刀痕,深度約莫一寸,周邊溝槽參差,看得極為地亂,是一種直衝眼球的亂,可就這麼一道亂的刀痕,禁星卻是不忍將視線移開,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寶一般,眼眸之中盡是興奮地光芒。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禁星煉刀,其實除了自己喜歡大刀外,最為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父親禁凡要求他煉刀,禁星對於這點沒有疑惑,再說了他禁氏部落本就尚武,蓮花刀享譽兩地三族。

在直接或間接的耳濡目染之下,禁星真的是骨子裏喜歡刀,一刀落下人頭滾,這是禁星喜歡的,喜歡刀的禁星也沒有對劍術嗤之以鼻,相反他竟是對劍也是情有獨鍾。

一襲青衫仗劍走天涯,劍客。他很喜歡,他覺得人生在世總要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既然愛,那便一定要在道路上,不管崎嶇與否,更不論那風霜雨雪,總之,得靠自己去一步一步丈量。

這壁體上的這條一寸刀痕,禁星看得神馳目眩,線條清晰,圓潤無比,淩亂之中的凶橫霸道一覽無餘,持刀之人必定豪氣衝天,見微知著,看似淩亂,氣機轉勢頗為講究。

行氣運刀,都可以從下往上推。

看著這抹刀痕,禁星心中心驚不已,哪怕他沒有受傷沒有被壓製修為,也必定斬不成這一刀,不是說禁星的氣機運轉與運刀有偏差,而是他的看不出來。

此痕有刀意,看其壁體上麵的滄桑痕跡,最不濟也是走過了悠悠百年光景,百年變換,刀意不散,還有一絲尚存,這是一種什麼概念,禁星懂,因此震驚。

心中喜悅無比的他開始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描摹這一刀的霸道凜冽,他腦海中仿佛有一個小人不住劈砍,騰挪轉移,身形快速,卻是刀法除了好看再沒有一點別的事物了。

他看刀痕,揣摩刀意,講究的便是刀法意念。

時間緩緩流逝,禁星久思不得果,大汗淋漓,雙腿竟是在輕微地顫動之中,腦海中的那快速耍刀的人影開始變得緩慢,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氣衰力竭的修者在坐著最後的努力。

人力終將有時窮,這不是別的,而是自個本身的身體境界,所謂量力而行就是指的此類了。

半柱香後禁星一屁股跌落了下來,大口踹息之中,他那光頭上麵竟是一片水漬,在油燈的照耀下顯得極為地油亮,奪目之極。

打坐之中的道童沒有睜眼,臉龐浮現一抹極為淺淡的笑意,一閃而逝。

油燈火光無風搖曳,禁星在燈影之下臉龐被照耀得明滅不定,他這個時候才明了先前道童說的意思,三天時間,他從沒有輕視,他也沒有太高看這過關之法,因為先前他便是一路闖將而來。

正是因為這心態,禁星才發現自己大意了,或者說短視了,他剛才揣摩刀意隻是摸到了線頭,至於那窺得門道還有著一段很遠的距離,最短的理想狀況也要四天時間。

這還是一道刀痕,不是過關之法,若是在這裏鑽了牛角尖,這道童口中的一關說什麼也是過不去的,但就這般漫無目的去看其他的刀劍痕跡,禁星恐怕抵擋不住誘惑。

如此一來,他怎麼過關?

倘若過不了道童口中的這一關,禁星便有凶險,先前道童說死一次,恐怕意思也在這裏了。

所以,從始至終,禁星就沒有沾到便宜,先前的那些試探,打著機鋒的你來我往,在此刻的禁星看來除了自嘲一笑便是真正的貽笑大方了。

道童起先的時候便是抱著玩耍的心態,在消耗著時間,若是按此推算而出,那道童似乎就沒有讓他過關的心思!

思及此,禁星再度搖搖頭,禁慧靈雖然被打傷的源頭不清楚,除了證明道童非同一般,再也沒有其他的線索了,那麼道童的目的到底是如何?這裏麵又有著怎樣的秘密?

禁星想了很多,時間不過是一瞬息而已,畢竟身在局中,他無法跳脫出去,除了順應,他沒有一點其他辦法,畢竟他的拳頭目前比較小。

閉眼睜眼,禁星便有了心中決斷,他決定再度與道童來一場較量。

他來到道童旁邊,雙腳跪地而坐,衝正在念誦之中的道童稽首。

三拜之後,禁星問道:“真人,晚輩有些疑問。請前輩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