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清瘦男子環顧四下的時候,他周遭的人群也在反複打量著這位男子,畢竟通道的打通這位男子可是有著不可抹殺的功績,爾後再度想到男子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少男少女看向白衣男子眼神中就帶著敬佩了。
這些少年男女可都是九峰宗門大比拚中前十的人員,因每一位可以下界的弟子都能懈怠家眷,所以看起來人數有些多。
近乎三十來人的規模,除了這個白衣男子的修為,其他人無不散發出恐怖的能量波動。
赫然就是煉神境,至於那持杖老者,更是深如潭水,身上有一股極為晦澀的氣息在潛伏,僅僅一眼,就可以感受到這位老者的修為之艱深,這一行人,這股恐怖的能量,哪怕是兩地三族所有的頂尖高手齊聚,也是討不到半點好處。
擁有堂主身份的老者環視了四周一圈,大袖一揮,幾人隨著七彩漩渦緩緩飄落在地。
至於那通天而起的黑色光束仍然在散發著強烈的光芒,這東西可不能小覷,若是有所損壞,那連接兩界的空間節點必會有所損毀。
一行人各自踏在了腳下厚實的土地後,少男少女頓時交頭接耳,低語交涉,畢竟這是他們存活在世界上的第一次下界,這種感受如何都有遮掩不住的興奮,蠻夷之地,造化之地,封印之地。
不管此處是那一處諡號,都會令他們心馳神往。
危險與未知往往彰顯著新生與機遇,這是他們的造化,要不然也不會各自奮鬥六個月,隻為下界看看這番不算瑰麗的景象。
老者二指在袖中夾出一張帶有紫金色的符籙,上麵散發出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口中赦令一出,這符籙瞬間遠去,貼在了黑色光束之上,轟然化作了紫金色光圈,轟鳴一聲,紫金色光圈緩緩變大,最後形成一個半球模樣,罩住了整個黑色光束。
其上各類符文流轉,色澤變幻無常,端的是詭異之極。
廣繡女子定睛細看了一下這張符籙,沒想到是九峰宗門的大宗師的符籙,出處雖然不是很明確,但能煉製此符籙的最低也是丹成境界的強者,如此這一推論,這符籙的威力就可見一斑了。
“廣繡師姐,這一別,竟是十年,師姐倒是出落得愈發的美若天仙了,如今來到了這裏,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白衣男子走過來,低首輕笑道。
女子秀眉微微蹙起,似乎很是反感這白衣男子的輕薄話語,輕瞥了一眼,她語氣不著絲毫煙火氣,“師弟,好久不見,這些年,辛苦你了。”
白衣男子笑容溢滿臉龐,燦爛如菊花,“師姐,你有所不知,這個小世界雖然靈氣不充分,但是其中有著殘缺的道,因此,這裏可是一處絕佳的試煉之地,我這些年苦心孤詣,可不僅僅是傳遞信息,到時候少不了師姐的好處。”
“哦?”廣繡女子沒有因為白衣男子的話語而欣喜,相反眉頭蹙得越來越緊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些年不見,一見麵這般討好,肯定是藏有不得見人的目的。
既然好處在前,她也不會去推諉,笑道:“高飛師弟,十年光景,除了你的嘴巴變得更加圓滑,你的修為倒是跟你的身高一樣!”
這一句無疑是驚天巨浪,高飛師弟,此人赫然就是不知名湖泊中消失不見的高氏天驕——高飛。
修為在同一輩中更是一騎絕塵,驕陽二字當之無愧,他的出現可以說讓兩地三族的嬌子都有一種生不逢時的感概。
禁地三族混戰,很多天驕參加,因為種種原因,他們都沒有活到最後,不是因為修為不夠,恰恰相反,正因為修為高深莫測,他們才各自戰死當場,責任向來是與能力掛鉤,古語到底不是欺世妄言。
原來高飛竟是真名,是九峰宗門的暗棋。
此刻的他一臉虛弱,也不知他是以何種方式逃脫禁地的,總之,他的時出現,那麼此地就絕不會平淡,暴風雨之後的寂靜在另一種情況之下也極為可能是毀滅。
在高飛和廣繡暗中揣摩各自心意的時候,那老者已然去而複返,將四周的兒郎聚攏起來。
“想必宗主已經跟你們說了,我等來此處的目的,爾等應知道老夫身為戒律堂堂主,你們的言行都在我監督下,來到這裏,不是讓你們任意妄為,雖說是蠻夷之地,靈氣稀薄,但不是你們所能瞧不起的。”
“是!”
老者說出這般威嚴的話語,麵色卻是笑若春風,絲毫沒有肅殺的意味。
當然,這隻是表現出來的,至於這其中的緣由,他們這些宗門弟子可是熟悉得很,這位老頭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而且最讓人忌憚的是這位堂主的修為,符道兼修,甚至體術也是出類拔萃。
對於這種人才,九峰宗門也是稀罕角色,因此,他的領頭是有緣由的,老者對你笑顏如花,那是示警。
那管你是什麼長老弟子,也不要拿著嫡係傳人的身份來牽扯他,在這裏,在老頭這裏,他就是規矩,戒律,戒人行,律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