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那抹白線就停頓了下來。
這不是白線本身停了下來,而是禁星和紅牛奔襲的速度趨於一致,因為沒有了速度參照對比,白線似乎變得越來越慢。
主仆二人還是看不清這白線到底是不是人,因為境界修為不夠,確實是一大硬傷,好奇心的驅使下,白璐高度再度放低。
終於,看清了一絲絲模糊的影像,這白線確實是人,而且還是真到不能再真的人,赫然是借著獸潮奔襲砥礪身法。
女子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起了結交的心思,二人雖然在靜觀其變,但更多的還是在觀摩。
轟隆隆的奔襲浩蕩不止,至於當事人禁星早就發覺了被人窺探的目光,他之前回首看了一眼,沒有放在心上,在潛心自我修習之中,入微的身法和刀法給予了禁星很多便利。
到自我試煉達到心中要求之後,禁星心中起了玩心,腳步一踏,禁星驟然衝出,先前那被他憋著很強的一口氣被吐出,鬱悒一掃而空。
禁星一聲長嘯,站在了一頭紅牛的背上。
紅牛帶著不重的禁星向前奔襲,得以空閑的禁星在這個時候才來打量來人:
是一對主仆,以禁星的觀察,這兩人應該是主仆的關係。
在禁星眼神掃視打量間,那豐腴侍女可不開心了,一聲嬌蠻冷喝:“大膽,竟敢對我家小姐無禮,說,你是不是吳家派來的奸細?”
侍女的主子沒有因為丫鬟的頤指氣使惱怒,她在靜觀其變,看眼前這人怎麼回答。
起始的時候,她還沒戲看,禁星在打量她們的時候,她們也在揣測禁星,這名年輕的男子一襲書生裝扮,一頭亮麗的白發刺眼無比,婢女的試探也正中她的下懷,看一看這名白發男子是何來路。
禁星眉頭一皺,沒有看頤指氣使的婢女一樣,他衝著白衫女子一拱手,“你們是何人,我和叨擾在下的修行?”
間男子避重就輕,雖然仍然有居心叵測的嫌疑,卻是少了那種敵意,對於敵人,哪怕是輕微的敵意,白璐都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這也是她能在大家族中獨善其身的要領秘訣。
“你好,白璐。”
女子輕聲開口,聲音軟糯,猶如。
坐騎蒲扇著翅膀,貼著獸潮,與禁星處在同一水平上。
旁邊的婢女倒是有些詫異了,喊了一聲小姐,似乎在疑惑她的自報家門,如果是細作或者是歹人,她們的境況豈不是很凶險?
禁星明顯也是一愣,他沒想到這名不見真容的女子竟是生得如此豪爽,他不禁很是汗顏,一名女子尚能如此坦白,他一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能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成何體統?
雖然行走江湖最忌就是交淺言深,但是禁星孑然一身,也不懼那些勾心鬥角,再者說了,他現在光棍得很,無牽無掛,旁人能耐他如何。
說到底,禁星還是自持修為比他們高深,要不然他怎會上前搭腔。
見到禁星愣愣地瞧著自己,白璐俏臉一紅,但有著白紗的遮掩,她也不擔心被人看到,再道:“公子修為深藏不露,在獸潮中居然砥礪修行,真乃吾輩楷模,隻是不知公子師出何門?”
禁星微微一笑,沒有絲毫因為態度輕浮而不好意思,他笑道:“小門小派,無足掛齒,小姐你倒是女中豪傑,你懷中的琵琶是窺靈的寶物,看來是彪炳顯赫的貴族,有禮了。”
“請問,這是何處?”禁星再問,語氣不卑不亢。
旁邊的侍女頓時冷哼道:“你這人,怎的生得如此沒臉皮,還說你不是吳家的細作?連華山大陸都不知道?你這演得也太做作了!哼……”
禁星一怔,“華山大陸?”
白璐看到禁星的猶疑不是作假,她微微笑道:“看來公子是隱士高人的弟子,居然對華山大陸不熟悉,不知公子為何來到了我白家草原地帶?”
腦海中無數的線索在堆積,爾後快速重組分裂,禁星也試探道:“今夕是何年?”
“聖皇曆八一一年!”
話落,禁星的眉頭一挑,心中暗自記了下來,父親禁凡留下的小記事簿就說過聖皇曆,隻是不太一樣,那時,禁星禁星清楚地記得,那時八一零年,經曆過這麼多事情,僅僅過了一年?
有問題!
他解釋道:“多謝姑娘解惑,我隻是隨意行走,不曾想來到了這裏,多有打擾之處還請姑娘見諒。告辭!”
話落,禁星轉身。
那婢女可不樂意了,在她看來,這名來曆不明的男子必定是一位陰險狡詐之徒,現在華山大陸哪一人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還不知道年月?
她心中冷哼一聲,打定了主意,這名白發男子不是細作就是歹徒。
總而言之,必定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