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透過光膜看著禁星,禁星用自己的視力看著眾人。
這是一幅惺惺相惜的畫麵,終於,光明驅散了黑暗。
朝陽城迎來了黎明!
一息兩息三息,整整十息之後,整個朝陽城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僥幸存活下來的近乎九萬人各自喜極而泣,那種壓抑心頭的窒息感終於消散,城中的黑色屏障也是消散一空。
沒有什麼是比重獲新生令人歡喜的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金星,然後都開始喊。
到最後,金星被九萬人喊出,一聲接一聲,震天動地。
禁星看著這般畫麵,饒是以他目前的定力,也是吃了不小的一驚。
他收刀入鞘,背負雙手。
沒有像以前一般抹鼻子心虛,這是他應得的殊榮,是他努力獲得的結果,他坦然接受,沒有絲毫的抗拒。
在很久很久以後,白發少年金星這個天神一般的名字被廣為流傳。
朝陽城,這個主城區曆史薄上也記載了這一劃時代的時間。
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有著白發的少年,譜寫的英雄壯歌才是剛剛開始。
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看著場間激動的人群,禁沒有說話,也不必去說什麼官話套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祭台下靈芝盯著一頭白發的禁星,心中有著無限的柔軟。
廢墟之中那五大家族的領頭人在這一刻爬了出來,先前被黑樹掃下,此刻吃啊醒轉過來。
他們剛好看到這一幕,饒是習慣了勾心鬥角,心中冷漠無比的他們也是升起了佩服。
這一刻,很多人心中想到了禁星的話,那是徐野鶴問禁星值不值得的話語。
他回的八字:“力挽狂瀾,舍我其誰!”
這八字,禁星還真不是說笑,竟是被他實現。
這個風頭正盛的光景之中,他腳步一點,掠向高空,收起了徐野鶴先前來不及拿走的淨瓶,共計兩支。
下方五位領頭人各自看在眼中,卻是沒有發言說話,不去做過河拆橋的事情,畢竟禁星的力量擺在那裏,而且性子又是那麼的尖銳。
他們五大家族不缺那點信仰之力,再者說了,即便他們拿到手,沒有特定的功法也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在觸摸到信仰之力的時候,禁星心中一震,明亮的雙眼似乎在這一刻更加的熾熱。
視野所及,朝陽城區有無數道看不見的信仰之力投射高空,沒入禁的體表,在他身後竟是凝聚了一個禁星模樣的虛影。
一鬆開淨瓶,禁星便看不見了,端的是詭異之極。
臨空再掠,禁星在下方歡呼的高聲中竟是悄然遠離了。
那五大家族中的領頭人各自一笑,似乎有些意外禁星此刻的舉動,若是他能留下來,隨便說上什麼話,那也是一呼百應的,此刻竟是不帶走一片雲彩般走了,還真是迷一般的少年。
白帝看著禁星離去的方向,心中響起了他二女兒對他說過的話。
“爹,我在草原地上看見一個男子在紅牛奔襲中砥礪身法,修為看似稀少平常,卻是有著恐怖的威力。”
“哈哈,女兒,莫不是思春了?”
“爹,哪有您這般做爹的,生怕女兒嫁不出去?”
……
白璐和他的父親白帝關係極好,這種禁忌一般的對話竟是看得絲毫不羞恥。
末了,白璐堅持稱這位男子是一位潛龍,白發俊彥。
起始的時候他白帝還真不放在心上,每年像這等投機取巧靠近他家族的人可不在少數,再者說了,僅僅是可造之才而已,還不是玉石之器,沒有成型的東西不管怎麼看都是粗胚。
後來的踩踏吳家大公子吳邪,以及現在的力排眾議斬殺徐野鶴。
白帝盯著禁星離去的方向,心中開始變得有些燥熱。
他心中開始做起了盤算,他白家在五大家族的中的勢力如今已是中下,若是能爭取到禁星,不說完全,哪怕是沾點關係,這以後的家族地位恐怕會在朝陽區域倍漲。
收回目光,他歎息一聲道:“此子,大氣!”
歡呼在持續,民眾忍耐不住轟然衝向廢墟,擁擠依舊,卻是極為有秩序,沒有踩踏事件發生。
在路過那些為朝陽城戰死的同胞時候,他們都會繞路。
繞不過的也不會選擇跨越,他們會選擇收屍。
戰鬥之後,總需要有人打掃殘局。
禁星的這一走,其實就是怕麻煩。
恐怕他沒有想到,後來的史書上將禁星的這一段濃彩重抹了一番。
有這麼一句話評價: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至此,佳話流傳於世,芬芳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