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驟停了下來,在靈芝二人來不及反應的錯愕時間內瞬息衝出,射向黑光。
是的,他此刻就是要做一件在許多人看來或許是愚蠢的事情,但是他不在乎,何必去在意不在意的人的眼光?!
人們就是這樣,最放不下的往往是對自己傷害最大的事情。
雖然那個蘋果不算個事兒,但在幼年的錢多多眼中那就是頂天的大事,因為這可是吳邪給的,而且在此之前他們剛從惡棍手中逃出來,這種劫後餘生的喜慶還沒有說出,就發生了這檔子事。
原來一切都是最好朋友的操控,我本將心照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
感情這種事情說不好,尤其是兄弟之間,這不比男女之情,容不得絲毫的背叛,假使一方這般,那麼這份友誼的純真性就會大打折扣。
因此,想長久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努力就是盡量做到兩不相厭。
錢多多在衝出來的那一瞬間腦中是空白的,因為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衝出來,要麵對著凶險萬分甚至可以說是九死一生的黑光,但不管怎樣,他已然來了。
來得突然,吳邪自然感受到了身後的風起雲湧,他一怔,整個人呆立當場。
黑光來臨,在很多人看來這東西就是死神的鐮刀,來無情收割生命,因此看到黑幕衝來,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逃跑,除此之外還真別無他法。
來到日月寒潭除開吳邪自己心中的強烈渴望,那就是家族中的重托了,他們吳家因為立春大典一事,在朝陽城被白家壓下一頭,他們自然要做出相應的舉動,此次的目的就是搜羅寒潭底部的功法。
帝道級功法,跟禁星說的是王道級功法。
依托禁星一路過關斬將,白發的禁星一看就是一位鋒芒萬丈的主,因此與他隨行,吳邪被強大存在盯上的可能性就會極少,微乎其微的危險也就是通常人家所說的燈下黑了。
在吳邪的心中,隻要一來到日月寒潭就要想盡辦法脫離禁星。
雖然吳家族長吳一省再三叮囑要結伴而行,但他不願意,畢竟都是年輕人,一味遷就又不是情深義重,因此談不上信賴。
他要做的就是盡快脫離大眾視野,潛入日月寒潭底部,拿取那帝道級功法,在他心中,他還有一股極為扭曲的想法,他要稱雄,至於怎麼做,他則是深藏在了心間,無人可以觸碰。
對於錢多多的舍身救命,他沒有絲毫的感激,甚至心中湧現無邊的憤怒,竟然敢打破他的計劃。
當下憤怒大吼一聲,身軀後側,激掠而去。
在眾人的視野中,他赫然就是想抽身離去,隻是剛一動作,這小魚組成的黑光竟是如附骨之疽,纏上了吳邪一般,就是不肯撒手。
錢多多怒吼,使出了看家的本領。
鏗鏘拔出了手中的大刀,在此之前他一直使的是劍術,隻是在開始崇拜禁星之後,他才換成了偶像使用的武器。
一法通萬法通,雖然沒有這般誇張,但是錢多多還是很出彩的。
一橫斬而去,聲勢動蕩,迫人至極。
水中施展刀術不是明智之舉,而且又是這種大開大闔的刀法,使出的十分力道立馬被寸寸減小。
沒有理由,就是這麼霸氣。
抽刀斷水水更流,黑幕僅僅是閃開了那麼一息,緊接著就迅速閉合。
沒有對錢多多動手,不是這些小魚兒不想做,而是它們在吳邪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涉及生命,那就要死磕到底。
黑幕一頓,爾後分出一道細流衝向錢多多,速度奇快。
下一息,兩人都陷入了焦灼戰之中。
最前麵的雙胞胎雙刀吸引了大部分的黑流,越是難以攻破的地方,它們越是較勁,畢竟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散出小戰場瓜分了這股小魚黑流,這時候,那後方逃竄的幾人方才止步。
靈芝盯著交戰的地方,她大聲問道:“錢多多,你在幹什麼?趕緊出來!”
沒有人應答,因為他已深陷了魚群之中。
白璐平時沒有多大的話語,這位要強的女子想來不會那些虛的,不是不會,而是不想在這個小團體中展現,一是沒必要,二是於心不忍,都是相熟之人,甚至有些還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
靈芝見到白璐加入了戰團,腦中響徹起禁星先前的叮囑,一咬銀牙,憤然前衝而去。
這時,隻有天瀾和風清揚兩人徒留在水中。
小魚兒數量多,對於水中作戰又是極為熟稔,根本就不像是野生的,仿佛是認為豢養的一般,攻擊進退有據,講究節奏,合計之術也是爐火純青,端的是匪夷所思至極。
長刀被揮舞得密不透風,錢多多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傷痕,鮮血一溢出魚群開始暴躁。
血腥的問道讓它們癡狂,食髓知味,先前便吞噬了三胞胎中的一位,這時候看到這般魁梧的塊頭,自然是前赴後繼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