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時候喊叫出聲,不大,卻是足夠刺耳。
確實,六人都通過了考核,不讓他選於情於理說不通,仿佛沒有聽到這個帶著不滿的聲音,天樞子兩人毅然踏步遠離。
他不甘心,好不容易來到了這裏,雖然在進行測試,但他覺得自己不僅僅是在砥礪意誌,往深層次往大了說,就是在磨練自己的武道修為,看似飄渺至極,卻是無比的真實。
終於,兩位老者中的天樞子停了下來。
老者拋出了一個極為意外的問題:“嗯,你雖然過關了,但老夫覺得執法堂並不是適合你,你想加入,是自己的最初想法?還是看著旁人都來了,你隻是隨大流?”
這就是問心了,錢多多雖然性子大大捏捏,但絕不會無的放失,再者說了,他一聽就明白了老者的弦外之意,這就像江湖武夫拜入山門之前會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納投名狀。
雖然形式不一,但是大抵的規格路數還是如此,因此,這個問題不是那麼好回答,一個不好,毫無疑問他會與禁星,也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絕緣了。
聖皇宗那麼大,一個普通的甲等弟子,比之序列可以說了隔著很遠。
重中之重的是在聖皇宗,會有很多的規矩,很多的事情,不像他在外界,想做什麼做什麼,紈絝子弟在這裏根本就行不通,有人的地方有江湖,也不知是出自哪個評書版本,但其中意義卻是真實。
因此,這一分別,十有八九就是天各一方,這不是矯情,而是修真世界的殘酷,紅顏枯骨,親朋逝去,這並不是在開玩笑,畢竟都是一個逆天修行的過程。
想了很久,禁星等人就這般看了很久,末了,錢多多輕聲一歎:“我是真的想加入聖皇宗,雖然我資質平平,但我還是想說幾句。”
“這次的過關,若是以我本身的實力,能夠達到日月寒潭四百丈距離已然是極限,絕無可能有後麵的際遇,更不會見到興許是我這一輩見不到的景象,我不後悔來到這裏。”
“第一關的攀岩,重力空間,考驗的是我們的身體素質,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有很多在達到目標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但這隻是完成了考核定的目標,並沒有考驗出一個修者的自我要求。
因此,在求仙問道的路途上就是一場與之比肩,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苦行,第一關考驗的是自我要求,也就是對於自己的考驗。”
“第二關日月寒潭的百舸爭流,這意義就更加的純粹了,水途上那麼的危險,但還是要過,不僅要過還要過得無比漂亮,如果說第一關考驗的是行百裏者半於九十的意誌力,那麼第二關就是考驗的一個人的心胸寬闊了。”
幾人都在默默傾聽,不住點頭,即便是禁星也為之側目,聽著他的陳述。
錢多多臉上顯露出一股罕見的驕傲,他說道:“我們這個小團體能夠走到這個地步,金大哥在其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第二關在所有人都是敵人的前提下,能夠團結一致脫穎而出,這需要勇氣,更需要魄力。”
“那你看出了什麼?”天樞子饒有興趣,微微一笑。
他回首看了一眼禁星微微點頭,既而中氣十足道:“一個人可以走得很快,但是要想走得遠,則是需要一群人,聖皇宗屹立華山大陸數千年不倒,除了本身的武力,其中的文化底蘊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團結一致,一個整體是極為重要的,也是聖皇宗需要的凝聚力。”
小亭中的風聲似乎更加的急促,其中還有些不為人知的歡悅。
這一刻,所有人,聽到這一席話的場間眾人無不驚奇,還真是小瞧了他,這是眾人在心中的感歎。
“那你說說第三關考驗的是什麼?”天樞子神色也開始嚴肅。
錢多多躬身回應道:“這第三關極為講究,前輩們肯定知道在丹藥之下還有功法存在,這個消息不會無的放失在,能參加這次比賽的不說真正的平民,就是侯門望族,因此這裏間也就是考驗的一個爭心。”
頓了頓,似乎一口氣講訴這麼多令他有些不適應,為了前途,為了自己,他沉重說道:“大道爭雄,逆天爭鋒,怎麼能少得了爭心?也就是一個敢於挑戰的心思,大道理晚輩遠遠不及前輩,但我想說的是,這個也就是考驗一位修真者敢於打拚的精神了!”
說理,好為人師,一般都是上了年紀或者是那些窮酸書生喜歡做的事情,但是在此時此刻,真的有一股別樣的意思。
他說理講訴,何嚐不是在表達自己的爭心,機會擺在眼前,不去嚐試一番,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行不行。
所以,他敢於發言,發聲,表達自己的觀點,這就是在爭。
話畢,除開場間的風聲以及各自的呼吸聲,再也沒有了其他任何的雜質,其實這些禁星都知道,甚至若是換做他來講訴,肯定會更好,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真正的正視起這位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