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錢多多大吃一驚,不應該是暢懷長笑感歎唏噓的時機嗎?怎的徒然一言不合就爆起殺機?他的一口白氣在月夜下閃爍著朦朧的光輝,顯得越發純淨。
僅僅是哈氣的功夫,按理來說時至立春,天氣應該是溫暖和煦,但能哈一出口白氣,可見山中溫度何其低,換言之,這就是淩冽夜風以及先前森寒打鬥所致。
霸道的刀罡閃耀天穹,還沒有完全落下,旁邊的樹木雜草就匍匐下一大半。
地上的石櫟更是不要命般狂奔,彰顯著這一擊的不同凡響。
地伏殺機,一道銀白光芒激射而出,直取禁星的喉嚨。
招式凶狠,出手極為刁鑽,剛好掐在禁星氣機跌宕的時候出手,足見這位不速之客的蓄謀已久。
刹那之間,禁星一個身軀倒轉躲避。
近身?他可是修行體術的強人,看來這謝家的情報網也不是如何強大,至少沒有能力能傳遞出他是位雙休。
廝殺這種事情,本講究一個先機與氣勢,一方若是不堪,那就是性命堪憂的結局。
“呲吟——”
一聲刺耳至極的嘹亮劍吟,禁星一雙拳頭散發出三色的光芒,砸在了白光處,這是一把短劍。
刺殺一道,首重藏劍,這其中的藏劍大有講究,一是身體氣機的和諧統一,二是人劍合一,曆來高明的殺手無不是用劍好手,也許不是高明的劍客,但絕對是可出劍取命的主。
這個刺客不一般,起先的時候一直躲在暗中,沒有插手禁星的搏鬥,即便是謝家死士遭受大難,甚至死絕都不會跟他有太大的幹係。
他的任務很簡單,殺掉眼前這位叫不出名字的白發小子。
因此,他不僅僅是經驗老道,更是一名煉神境巔峰。
有了先前的前車之鑒,以及跟謝家的刺客死士打過交道,甚至那位不知道名諱的男子勸告了一句小心謝家,瀕臨死亡時候的話語禁星雖然不是很相信,但最起碼放在了心上。
因此,對於這個他一直在提防著。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冷血殘酷。
禁星先前對上這二十頭雪妖虎很是狼狽,錢多多肯定是不知道他的偶像來到這片森林之後一直在藏拙,也就是在誘敵深入。
既然知道敵人會來,刺殺會有。
這不像剪徑蟊賊,肯定不會如何光明正大,因此既然總歸會遇到不如搶得先機。
所以禁星才有了這一幕,在出禁地時他便有豐富地對敵經驗,特別是這種狼群虎豹。
所以,這也是在藏。
這種層麵上的戰鬥沒有經過很多次生死的人斷然不會發覺,因此才有了這樣徒然出手的一幕。
終於,在大戰塵埃落定,也就是他們心思最為放鬆的時候這位刺客選擇了出手。
刀罡從天穹落下,在斷刃崩壞的瞬間,奇快無比。
這位刺客到死可能都不知道,為何眼前的白發人竟是可以秒殺他,這第二擊是怎麼落下的?難道他的招式術法都是瞬發的不成?
噗嗤——
這個聲音是刺客聽到的最後聲音,緊接著,他的頭顱就飛了起來,麵部還殘留有鮮活的表情。
“咚——”
滾落在地上,露出雙目的刺客到死也是這副模樣,看著極為悲哀。
錢多多醒轉來,而這時,時間不過二息,僅僅是兩息的功夫,這位煉神境此刻瞬息被秒殺。
擁有著一頭白發的禁星在他的心目中越來越高大,最後更是粗壯無比,仿佛神靈一般。
一氣嗬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錢多多驚豔無比震撼詢問道:“星哥,好險呐,原來你一直在提防,哈哈,厲害,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三言兩語就有一句馬匹,一路行來禁星對此已然免疫,隻是不鹹不淡道:“不用看,你先前不是很會分析嗎?自己想想。”
話落,禁星在這些死人身上摸索著什麼。
錢多多靈光,思索片刻就想明白了前後要點,一拍腦瓜子,驚歎一聲好一個放長線釣大魚,這檔子誘敵深入真是妙計。
發死人財在這裏沒有忌諱,禁星熟讀道藏一千,血液中雖流淌著儒道的氣息,但是在這麼多年好死不如賴活過來的禁星看來,那就是扯淡,隻是這結局讓他很是失望。
是的,既然是死士又有什麼貴重的財物?
但禁星不這麼認為,螻蟻尚且貪生,他不相信這些人就沒有丁點的想法,所以,肯定會有收獲。
還別說,真有,有一則訊息,是禁星的畫像,隨手抹碎,禁星翻找了一陣,除開那位巔峰刺客,總計收羅到十枚靈石。
雖然不大,品質不高,但勝在色澤亮麗,很顯然這是經過謝家改造的靈石。
紫色之中有淡淡猩紅,其中有著微弱的光芒在閃耀。
來不及細細勘察,禁星衝旁邊雙眼散發著女子才有的光芒的錢多多點頭,率先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