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天還沒有亮,街道上的鑼鼓便開始喧囂起來。
盤膝坐在床上的禁星睜開雙眼,眼眸開闔間有精光閃爍,一個翻身跳起,依舊是一襲黑袍披身,腰畔不僅掛有黑棍,日月刀也懸掛而上。
早餐和謝天賜以及紅梅一起吃,在酒樓老板諂媚到要以身相許的幽怨眼神中遠離。
花城今日格外的熱鬧,不說大紅燈籠高高掛,也是一片喜慶洋洋,紅梅解釋說,花城的凝聚力一直很高,因此有什麼重大事情,那絕對是舉城歡慶的結果。
小孩子捏著小鑼鼓蹦蹦跳跳前進,隻是不管人群多麼熱鬧,離禁星二人都有一定的距離,一個美豔的女子,一個俊逸的公子哥,還有一位看不出年紀的白發男子,這等詭異組合自然沒有哪個不開眼的來叨擾。
禁星嘴角勾起笑意,輕聲問道:“謝公子,我很好奇,為什麼在先前與護衛隊對峙的時候,你這些隨從都無動於衷?”
謝天賜沒有禁星預料中的跋扈,兩人雖然相處得極為融洽,甚至可以說相敬如賓,隻是禁知道,一個製怒會笑的敵人遠遠比一個仰天長嘯的敵人來得恐怖,因此兩人的相處倒也算和諧。
對於禁星的問題,在走到城池主幹道的時候謝天賜才慢悠悠回應:“不是不想,而是沒有必要,寶刀沒有必要時刻拿出來,隻當做取人性命的武器便可!”
陽春三月,中旬。
花兒不說百花齊放,也是總類繁多。
主幹道上有一座巍峨聳立的閣樓,占地麵積達兩百丈,其上雕梁畫棟,屋簷瓦礫更是驤金鍥玉,最為出奇的是閣樓之中不是供給遊客觀賞的座椅,而是一些五彩繽紛的奇花異朵。
總計三層,香味濃鬱,即便隔著老遠也是聞到了芬芳的氣息,今日比較特殊,不是因為歡慶迎接朝陽區入城池的少年天驕,蓋因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節。
了解城池文化的時候禁星對於這個區別於通俗意義的節日還做過一定的研究,花節若是僅供賞花是不可能流傳如此久遠,今天還是每一年的成人典禮,在這裏,百裏不同音,千裏不同俗,成年禮不是十六歲,而是十四歲。
比禁星的禁地的習俗整整縮短了兩年,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自然是沒有錯,隻是過程也是極為艱辛,過早的獨立有很多的好處,一是可以很好地鍛煉自身體魄,二是可以磨礪心智。
不說窮則獨善其身,好歹也知道了生存的艱辛了。
但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些孩子有足夠的信心以及心理承受能力,所以,成人禮極為重要,樂隊高吟之後,就是司儀宣讀成人禮要點,以及今日花節的噱頭。
在往年,成人禮和花節不是一起慶祝的,隻是這一年不同尋常,城主的言論便是聖旨。
三人站在人群之中,沒有過早上閣樓,既然那猥瑣老頭說今日是朝陽區弟子聚會之日,那肯定不會這般簡單。
別的不說,這些人本身的追求目標不一樣,想要結伴而行幾乎不可能,夢想是一段孤獨的旅行,所以相遇更是有緣,相聚更是難上加難。
繁瑣禮節完畢,空中浮現出一個由千百萬花瓣圍著的平台,上麵站立有一群衣衫單薄的美貌女子,載歌載舞,或紅或綠,顏色迥異,扭擺之間有獨到的風情蕩漾。
三人看得如癡如醉,這編曲編舞的人絕對是一位大家,不媚俗不低調,因此有一種另類的高雅。
緊接著,鑼鼓聲大作,一群赤著上身的精壯漢子在奮力捶鼓,聲勢浩蕩。
聲聲疊加,扣人心弦。
這時,成人禮便開始了,禮儀模式跟禁星家鄉沒有多少出奇的地方,看了片刻之後,禁星便離去。
“怎麼不多看一會兒?”紅梅極為疑惑,此刻盛典剛開始。
禁星沒有說話,倒是旁邊的謝天賜發言了:“我們一來,上麵就有兩道目光將我們鎖定,既然被人在暗地裏虎視眈眈,還不如乘勢而上!”
閣樓的入場自然有人把守,能夠登高望遠的畢竟是少數,禁星三人沒有邀請函,甚至令牌都沒有,在犯難之際,原亂石山的三當家一丈青來臨,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在這裏沒有絲毫用處。
即便是旁邊與亂石山有著潑天恩怨的紅梅也是一反常態,眼觀鼻鼻觀心。
倒是一丈青詫異瞟了一眼紅梅,似乎有些意外女子的神情,風情款款在前麵領路。
謝天賜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看到又是這位女子,自然就化成了附骨之疽,黏在了一丈青的旁邊。
兩人先前大打出手,曖昧動作做了不少,盡管有很多是不情不願的舉動,但好歹也有了肌膚之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