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倒轉,罡風四起。
炸嘯之聲在耳旁輾轉,在神識不能運轉的短暫時間內,禁星睜大了眼眸盯著虛無,明眼術法亮起,沒有因為對空間亂流的敬畏而懼怕,用著這個術法,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道童,那位不知道名諱的異獸。
讀書越多,禁星對於這個世界純在的大自然能量就越敬畏,或者說向往,他知道童絕不是那般簡單,正如道童認為禁星不一般一樣,這是一對強者中的惺惺相惜。
熟讀道藏一千的禁星,對於空間能量一籌莫展,一是沒有能力見識,二是沒有機會,先前在禁地雖然偶然有機會管中窺斑,但也隻是望梅止渴,很多東西,不親身經曆,根本就沒法感同身受。
幾人腰畔的令牌,也就是跨越空間屏障的憑證閃爍著滔天的光芒。
真正身處虛無之中禁星才知空間裂縫是多麼恐怖,心中的危機感沒有一絲一毫消退。
看到白色的點,這是他最大的極限了,如果能看到線條,那根本不可能,即便踩了狗屎運也不會發生。
境界實力雖然不能評判一個人的綜合戰力,但越高的境界修為眼界絕不會一樣,畢竟視野不一樣。
左臂上的蓮花印記灼熱起來,禁星知道,這印記隻會在兩種情況下起作用,一是預警,二是修複能力。
前者不說,後者修複都不是禁星能控製的,他和紅梅等人雖然是一同消失,但不處在一起。
此刻的灼熱,禁星不相信是修複,那此時的預警寓意就很不同尋常了。
他張大嘴巴呼喊,隻是聲音根本就沒法傳出去。
果不其然,隻見前方發出一聲堪比異獸嘶吼的咆哮聲,禁星的雙目留下了眼淚,他隻看到了一條遊魚狀的東西一閃而逝。
或許是這頭不知名生物的出現,禁星的精氣神極為充沛,氣機暗含,流轉千裏。
黑暗無比純粹,禁星的明眼術法即便是有著三色真元加持也沒有作用。
那種毛骨悚然的危機感越來越濃,他此刻隻覺自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他駭然發現自己不能動彈,除開眼睛,他心中生出一股悲哀,難道就交代之這裏了?
右手指甲玄龜殼在真元力的洗刷下連轟鳴一聲都沒有,其他的各類法寶根本就沒有作用。
不!他不甘心,
耳膜一震,隻見虛無出再度傳出一聲威壓強大的聲音。
他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環節,他知道自己仍然在橫渡虛空,令牌的作用依舊霸道,沒有絲毫幹擾。
徒然,禁星雙眼迸射出駭然的光芒。
震驚到無以複加的程度,奪眶而出的他身軀血液似乎停止了流淌,甚至氣海中翻騰已然平複。
虛無中有亮光蒲扇,區別於白色的光點,這是紅色的世界,可以說這就是猩紅的結界,因為猩紅的來源處赫然就是一對眸子。
睜開的時候,虛無震蕩,罡風狂暴,禁星在裏麵沒有看到絲毫的情感,隻有星辰運轉的軌跡,冷漠到極致就是嗜血。
紅芒斂去的時候感覺如沐春風,禁星就是脫水的魚兒,除開張大嘴巴呼吸,瞪大眼睛看著世界,他沒有機會跳脫牢籠。
這就是修真世界嗎?禁星在震驚之後竟是開始思索起來,腦海思緒翻滾,先前在禁地,血色世界中,他與趙靜遇到的凶險巨眼與這個不可同日而語。
站在黃金巨龍麵前禁星都沒有覺得自己渺小,此刻心生挫敗感,仿佛麵見了世間不可能存在的神。
而與此同時,他心中不服氣的怨念愈發濃厚,禁星從來不缺少爭心,若是沒有爭心,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距離越來越近,紅色愈發濃厚,禁星睜大了雙眼。
他全身的毛孔已然張開,須發皆張,如果可以,他不願意閉著眼睛看著危難來臨,他要直視,要親眼看到。
這就是禁星與別人不同的地方,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其中的魄力不足外人道。
禁星感覺自己的左臂上傳來鑽心的疼痛,若不是因為這點,他早就沉睡了下去。
而睡下,等待他的一定不是生機。
攢在手心裏的命運比顛簸激蕩的人生總要來得實在,就在禁星思緒百轉的時候,空間一頓,他看到無數細小的白點衝起,霎時間占據了整個虛無。
猶如浪潮之後的一道海嘯,聲勢浩蕩,進而這些小點彙聚成一條河流,蔓延不知何處,猶如天河一般。
禁星看到那些天河在運轉,以橫掃之勢襲擊而來。
在微不可計的時間內,這條白色長河掃在了這對紅色巨眼的生物上。
“吼——”
淒厲無匹,一道道猶如毀天滅地的波動席轉而來,震撼虛空。
禁星駭然,亡魂皆冒,若是這頭恐怖生物都抵擋不住,他們如何逃生?!
或許是因為這聲吼叫太過震撼,在禁星不遠處,在一個淡色光膜中的蘇淺蘇醒了過來,麵巾下的麵容也是一片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