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瓊雙目一凝,喝道:“胡鬧,你家公子做這些就是為了大家的性命,你若是不領情除了白白送死,還能挽救什麼?能改變一切,能逆轉這功法?”
紅梅往前走上了一步,聲音輕柔回應:“回前輩話,我是公子的侍女,他若是有什麼閃失我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說完,紅梅清澈且倔強的眸子盯著司徒瓊,沒有絲毫退怯。
他歎息了一聲,大手一揮,帶著眾人離去。
前十席位的新人學員看到了這個景象,也看到了那位施展滔天魔功的男子。
此時,黑袍不再,一張寡白的臉龐上布滿了無所畏懼。
那是屬於強者的堅韌,一種寧折不彎的骨氣。
“我不如你!”石問天悵然長歎一聲,此刻,他也不得不領禁星的情,畢竟是對方的這個術法牽動了整個妖獸大軍,如若不然,他們沒有機會突圍。
這一刻,他心中生出了服氣,新生排位戰,本對禁星的奪魁有些異議,認為對方不過是手段取巧的投機分子而已,此刻看來,他卻是一葉障目了!
蘇淺一丈青以及五雲區張無敵都停下了腳步,深深看了一眼在黑光之中無聲痛吼的男子。
大部隊剛走了沒有五十丈遠,司徒瓊卻是大手一揮,整個隊伍停了下來。
他看著那磅礴無比的黑色光束,心中百味雜成。
指著天穹投射而下的黑光,司徒瓊沉聲道:“大家或許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是誰,但這不要緊,正如他不認識你們一般,都不熟悉,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是為了其他,就是因為他是聖皇宗的弟子,這是責任,也是捍衛戰鬥的榮耀。”
“我告訴大家,他就是你們先前不願去選擇的領隊,那位得罪了九公子以及石家公孫家族的草根弟子。”
話語一頓,似乎給眾人發酵的時間。
司徒瓊歎息:“我說著這麼多,不是為了讓大家去效仿,去舍身,去這樣那樣,隻是想告訴大家,在大戰來臨,危難降臨之際,總有人會站出來,總有人會挺身而出,我希望,下次是你們,是我,是大家。”
話落,司徒瓊對著禁星所在方向九十度鞠躬。
眾人震驚無言,大家不是愚笨之輩,即便不清楚,聯想前後,爾後在周圍同伴的解釋下,這次明了,原來那人就是新生第一的金星。
為什麼?
以他此刻展現出來的戰鬥力,他很有機會自己一人逃脫,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想不明白,司徒瓊的話語在他們腦中回蕩。
此刻他們或許有些懵懂,但對於這種大無畏的行為由衷地感到震撼。
一人接著一人,八千不到的弟子全部低下了頭顱。
沉默,三息之後,眾人上路,這是最高的敬意,崇高的送別儀式,在眾人看來,禁星是不可能活著了。
從司徒瓊的言行就可以看出,而起那驚人的黑光束以及紅霞半天的場景,實在太過恢弘,恐怕丹成巔峰也不一定有如此大手筆吧!
這是什麼樣的魔功,他在承受著怎樣的非人折磨?
屬於執法堂的弟子各自神情肅穆,看了禁星那處好幾眼,開始遠離。
半個時辰不到,他們便於山門外苦戰的聖皇軍會和,五千的戰力此刻已然不到四千,屬於執法軍的人居然有七百餘人存活。
一番簡單地了解情況之後,由兩位督統帶隊,率七百執法軍,將外山弟子以及七千餘人帶上了靈舟,開始返程。
剩下的三千餘生力軍,則是在司徒瓊的帶領下往回趕。
不多時,司徒瓊回到那處地方的時候卻是發現此刻他們一行人居然進不去,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一道猶如山嶽的妖獸腳踏大地而來,奔向黑光束中的禁星。
從妖獸的身上,司徒瓊感到了屬於胎息境的威壓,眾人臉色狂變,不可置信至極。
“難道這就是殺手鐧?”司徒瓊自言自語。
後方一督統回應:“恐怕是獸人族的壓箱底手段,這次來勢洶洶啊!”
“獸人族?”司徒瓊聲音一凝,爾後看向對方,後者將來龍去脈講訴了一遍,司徒瓊了然。
臉色陰沉如水,這金星如果不死,將是外山宗門的絕對天驕。
本來還想折回嚐試營救,沒有完成的術法不一定不能打斷,所以這是機會。
司徒瓊的身軀開始顫抖,看著那大山般的身影,他堅強的脊背似乎有些聳拉了!
緊接著他想到了什麼,眼中一亮。
似乎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