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一佛一人搖首相對,仿佛在拷問內心,問道交流,佛燈燭火微微搖曳,忽明忽暗,即便有神聖的佛像在前,他依舊感到了深入骨髓般的寒冷。
閉著雙眼的他沒有去理會這些令人煩心的事情,當下,他的處境非常微妙,此處地界他也不是很清楚,若真是按照腦海中最為糟糕的方式走,他有些拿捏不準。
走一步再看一步是最為守成的方式,但也無可奈何。
如果說,一禪老僧真的有問題,那麼他想走出去無疑是難上加難。
這麼一想,禁星心中越發難安,因為先前遊龍老道又在他腦海中傳音,看來不是無的放失,左臂蓮花印記的轟鳴,看來不一定是為了想見這位老友,因為蓮花印記的灼熱從來隻有兩點:一是灼熱預警,二是亢奮提示造化。
很顯然,剛才那一幕的徒然現身有些不合常理。
重中之重的便是在遊龍老道剛傳完音,就再也沒有動靜,就仿佛生生被人阻斷一般,假設這一切推論都是真的,一禪老僧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像是一個滔天的陰謀,一切仿佛被設計好,怎麼走,路該怎麼改道,一切都在有條不絮進行著,他們所有活著的人,局裏麵,局外麵,因為他的棋子身份,都迫不得已加入了進來,那麼這個驚天大局該如何破?
三族測試,為了八角塔下方鎮守的寶藏力量,趙高兩氏發起了總攻,他雖是參戰之人,但裏麵有很多東西他都沒有機會接觸到,所以有局限性,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一定的時機跳脫局中,以一種局外人的眼光審視這個觀點。
蓮花印記,這是重點,先前一禪老僧第一看的就是這個,至於那右手腕把脈這是一個掩蓋的作用,他用眼角餘光瞥見了。
禁地的氣機外泄,加速的修道變化,百年浩劫,爾後跨入禁地,三年修煉,橫跨空間屏障,隻身來到朝陽區,為一城池而戰,正名,揚自己的名,為的就是能夠加入聖皇宗。
從開局測試遇見的東南,爾後便一直沒有見過,即便是新生排位戰,他都一直沒有見到,直到他從黑暗森林歸來,獲得訊息得知神紋造化之地,他才看到一僧一道,也就是無為道長和東南。
從一開始,禁星就一直沒有逃離仙台山的目光。
所以這一次救他是原因,請君入甕恐怕是最大的目的,他沒有說,時機不到,可能對方沒有想到禁星會這麼聰明,將所有的點滴都連接成線,爾後由線及麵,最後開始凝實。
天池水,這是來大殿之前,他從東南嘴中得知的。
確實如此,如今他已經是武道兩花,尤其是體術一道,有了一個質的飛躍,這一切都歸功於天池水,如此寶物,居然抬手送給禁星,他從東南眼中讀到了不可思議,甚至裏麵還夾雜有丁點的嫉妒。
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感到很迷惑。
在看清這個世界之前,你必須想法設法睜開眼睛,這是道藏中一句話。
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他人,在修真世界中,除開至親,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好,這裏麵,一定有蹊蹺。
“看來隻能從我的姓氏入手了!”等下看他怎麼說,隻要不露出馬腳,一禪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炷香之後,他睜開了眼睛。
燭火搖曳,一陣微風拂過,禁星身前多了一道影子,白衣僧人一禪來到了禁星旁邊。
一如既往的溫和,慈眉善目,猶如得到高人一般,禁星自嘲一笑,猶如?本來就是!
“敢問前輩,禁氏一字如何解?”
禁星率先發問,不能讓這位老僧發現異樣。
一禪老和尚輕輕一笑,坐在了禁星的旁邊,笑著解釋:“禁,上古神話中,無上古仙尊用大法力鎮壓神魔用的術法簡稱,一般而言,神秘的地方,超強的術法,或者其他任何輔助性的東西,隻要過了界,都會被定義為禁。”
大道三千,道道可通天,這是奧義真理。
爾後一禪大師又從禁的起源開始講起,不過大多都是些什麼霍亂之地,總而言之,禁,是一切災難的源頭,難怪禁氏會被眾人所不容。
“現在,你知道禁氏為何來自上古?”
禁星點頭:“嗯,按照前輩所講,先祖的技能太過耀眼,被一些大勢力所覬覦,被消滅隻是時間問題。”
“難道?”緊接著,禁星想到了什麼。
他轉頭問道:“您是怎麼知道我的姓氏的?”
一禪嗬嗬一笑,眼眸中閃爍著禁星看不懂的光芒,伸手一抹而過。
光芒閃爍,電蛇遊走,不多時,一副景象在他眼前沉浮。
這是一處蒼莽的地界,莽莽青山,蔓延不知多少萬裏,在畫麵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地界,玉女地以及標誌有五雲區域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