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吃完,幹巴緩慢的從地麵站起。可能是吃得太飽的原因,所以幹巴不斷的掃著有點發福的肚皮,雖然被衣服遮著,但那些張揚的贅肉,依稀可見。
“害怕嗎,是不是很害怕。”幹巴貝齒咬著嘴唇,凶狠並且衝動的說道。
“你這個變態。”陳生右腳猛的一踢,一塊綠色石頭,騰空而起,飛向幹巴的臉部。
幹巴的敏捷程度,明顯可以接住石頭,免除攻擊。但幹巴非但不如此,反而主動往石頭撞上去,因為力過大的作用,石頭撞進幹巴皮膚裏麵,凹凸下去,起伏不平,難看至極。
陳生嚇得半死,鼻翼上流滿豆大珍珠。
幹巴卻表現出奇,鎮靜得很,絲毫沒有一絲疼痛,臉部的笑容,依然比火燦爛,熱情洋溢,仿佛石頭對於幹巴來說,就是泡沫一般,因此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影響與威脅。
但是臉上的石頭,明明就在皮膚中,差點接近骨頭,怎麼會沒有受傷?真是奇怪,難道幹巴在演戲?
怎麼可能,演戲能忍住疼痛?重點是,表情一如往常。或許……
“你沒事?”盡管陳生不怎麼喜歡幹巴,並且非常厭惡,但看到自己把他打成重傷,心裏難免會產生一點擔心。陳生可不想惹是生非,給自己以後帶來不必要麻煩。
陳生的生命還能有以後的日子?鬼知道,幹巴,會把答案揭曉給大家。
“我有事與否,都跟你無關。”語氣冷漠如冰,完全就不符合幹巴本質的形象。也許幹巴現在是異人,因此內心發生變化。隻是……
陳生欲言又止。
幹巴卻始終不能保持安靜,見陳生沉默不語,一言不發,準備好好再嚇陳生一番。遊戲就是如此,看上去好玩,而實際卻殘酷無比。
不勾心鬥角的,不能稱為人。不心狠手辣的,不能稱為鬼。
幹巴或許人鬼兼並,因此天下無敵,無人能比,除非是神,或許有一線希望?
手掌的五根手指突然就伸長,指甲變得鋒利,如同妖怪一般。先是向陳生招搖的晃了幾下,晃完之後,幹巴把手伸到了自己臉部,石頭凹進去的位置,停住。
雙腳站穩地麵,青筋突兀的額頭猛的一發力,頓時指甲鋒利的尖端,便閃發出如線一般的藍色光芒,手慢慢移進臉龐,當藍色光芒達到最強烈與耀眼的時候,幹巴五根手指的指甲插進皮膚中,按照常理,應該是血流成河,但神奇的是,不但不血流成河,而且連一滴血液也沒有,似乎連傷痕都在一秒鍾之內,快速複原,根本看不清,哪裏受了傷。
陳生目光呆滯,丟了魂魄一般,剛才還有逃的欲望,現在連腦海中逃的欲望都沒有,措手不及,驚慌失措,一點能轉動的思想全無。
幹巴依然在抓自己凹凸不平的皮膚,因為石頭,真的撞得太深。鮮嫩的肉一塊塊凸起,如同大海中此起彼伏的漣漪一般。
手指的指甲差點就接近雲白色的骨頭,可是幹巴臉上的神情卻是那般淡定,並且從容;輕微窩進去的酒窩,閃著奪目的紅色光暈,怎麼也不象剛才受過傷,到有點享受的味道,神清氣爽,優哉遊哉,好一派奇特景象。
和藹的雙眼輕輕一眯,兩條美麗的直線優美展現。咋一看,凹進皮膚中的石頭,突然之間,就不見了蹤影,連碎粉都不見一點。波浪一樣的皮膚,慢慢在複原,果真另眼相看,咋舌不已。
“你-的-石-頭!”陳生因為驚嚇過度,所以說話都語無倫次,字句模糊。
幹巴沒回答陳生,隻是在那一陣陰笑。鋒利的指甲,隨著笑聲的猛烈顫抖,而逐漸變短,絲毫血液不沾,就連班駁痕跡也找不到點滴。
手托著油性的下巴,觀察著陳生一舉一動。陳生越是害怕得心驚膽戰,毛骨悚然,不知所措,幹巴就越是高興與愉悅。
“石頭怎麼,這很讓你害怕?!”幹巴抖了抖身子,蔑視的說道。紅色的小蟲,陡然間,又從隧道般的鼻子中,一個一個爬出。幹巴若無其事,當沒發生。但恐懼中的陳生,卻看得早已經是鴉雀無聲,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