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迫不得已?”鎧明明知故問,目的是想了解小孩更多的事情。
“當然迫不得已。如果我不是遇上他們,我和我爺爺的生活,肯定會比現在過得好一百倍。”小孩咬牙切齒,痛恨欺負自己的那幾個小孩。每每想到他們的麵孔,小孩心裏就聚集著極其濃厚的怨氣。
想要反抗,但最後都是多此一舉。小孩,身上的傷疤,便是行動的最好證明。
鎧明也觀察到了這一點,不過考慮周到的鎧明卻不想再去觸動小孩心裏容易衝動的神經。還是一件件事情去了解的好,一下提太多問題,小孩必然會情緒失控,變得歇斯底裏。鎧明盡管不是心理學專家,但揣測一個人的心思,卻可以做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可以認為是吹牛,但事實終究會勝於雄辯。
鎧明才不會激動的為此,而與別人斤斤計較。一是沒有精力。二是沒那必要。爭贏了又如何?最多是滿足一向虛榮心而已。
“這樣的生活,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鎧明開始幫小孩,包紮傷口。還是那麼小心翼翼,注意力集中,就好象身邊的小孩,是她鎧明親生兒子一般。
“如果說,五歲就這樣了,你會相信嗎?”小孩冷冷的笑了起來,突然感覺靠在鎧明的大腿上,是那麼的溫暖。
“當然不相信,我五歲的時候,還隻知道玩呢。相信,你也是那樣。”
鎧明太天真了,以為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會像她一樣,五歲的時候,隻知道玩。
小孩在說假話?小孩五歲的時候,也隻知道玩?恐怕事情不會如鎧明想象的那般簡單吧?
至少小孩,參合著太多雜質的眼睛,便已經推翻了鎧明的猜測,不是真實。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但事實確實是那樣。我五歲的時候,命運就被他們控製,沒有了真正的自由。”
“你為什麼不反抗,或者報警?”鎧明以為是小孩懦弱,所以這樣說。
此時此刻,小孩笑得更加的冷,如同開啟的冰箱裏麵最冷的冰塊。
“阿姨說話,有那麼好笑嗎?”幫小孩包紮完傷口,鎧明把小孩的頭扶了起來。
“不好笑。”疼痛少了一點,小孩瞬間活潑不少。
“那你剛才在笑什麼,那麼冰冷?”不問出結果,鎧明善罷不會甘休。
小孩把鞋子穿好,再次抿嘴微笑,少了冷。
“如果我反抗有用的話,你覺得,我會一直幫他們做事麼,而且還是出賣道德的事?”小孩臉上的表情,除了冷漠以外,那就是麻木。現在是冷漠。
“既然反抗沒用,那為什麼,不去報警?”鎧明發起了小小的脾氣。
不過小孩便沒有為此而在乎絲毫,這麼多年的生活,小孩受的鄙視與冷落還少?
小孩,對於別人奚落的眼光,早就麻木了。
徹底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