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袼絲毫不怵,依舊淡淡的神色望著他,“我不打他的主意,老板能保證每一個見過沈總的人,都不打他的主意?我與他接觸不深,但是也對何氏這位總裁的名聲有所耳聞。今天有幸近距離與他會麵,單這短短的十幾分鍾,他的長相和氣質就已經讓人印象深刻。沈總的追求者無論男女,恐怕都不在少數吧?”
這番話顯然戳到了男人的痛處,他麵上仍然睿智冷靜,卻也隻是強裝的冷靜,捏著酒杯的手指已經泛白。
他色厲內荏地冷聲說道:“我已經派人查過,這些年他沒有和任何人交往的經曆。”
他這麼說,像是急於向宮袼證明什麼,但是需要堅信的,又豈是宮袼?
“也許他是對你舊情難忘,期盼著某一日你還會奇跡般地再出現,與他破鏡重圓。”宮袼雲淡風輕地笑了,注意到他略微緩和的臉色,繼續說道,“也或許,他隻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人,所以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方麵。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下一刻,他就可能會在不經意的地方偶遇一個人,然後一見鍾情墜入愛河。畢竟很多人在適合的那個人真正出現之前很久,對愛情都是持可有可無態度的,一旦說愛就愛上了,也會比一般人更執著。比如我,比如沈家那位大少爺……沈淵和沈麟是親兄弟。”
所以,那位沈總要是也像他大哥一樣,對某個人一見鍾情就打定主意不放手了。到時候,你連哭都找不著調。
男人怎麼會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臉色果然陰沉了下來。他目光銳利地直視宮袼,不再曲折迂回,“你有什麼辦法?需要我拿什麼出來交換?”
宮袼不動如山地回望他,“如果老板不介意的話,在沈總身邊安排兩個人隨時貼身保護,我自認還是辦得到的。當然,如果你覺得我此舉有拿沈總做人質要挾你的意思,這些人的調動權都在你手上,他們每天的動向都由你來實時掌控,信息也隻向你回報。我隻是在以防萬一沈總發現的時候,避免你暴露自己的馬前卒。”
男人定定地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下麵就應該是他想從自己這裏得到的東西了。
“你不用這麼防著我,既然有意和你交朋友,而不是單純地談一場生意,那麼我們就算不是相互依存,也是互補共進的關係。除非我有心破罐子破摔,否則我不會愚蠢到算計你。”
男人深吸一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抱歉,我隻是不習慣和別人談他。安排人手的事再說吧,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宮袼沒有立即提出自己的要求,反而神情慎重地說道:“華國目前的形勢,你應該很清楚了。我和寧家大房的一對兄妹有些齟齬,擔心後麵鬧得不好看了,會讓他們的父親也就是寧家現任家主,對宮家有所不滿。我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想在真正撕破臉之前,能改變彭家的風向。這聽上去很匪夷所思,畢竟裏麵涉及的是幾代人的利益共同體,不是單單我想就能做到的。現在最好的一種設想結果,也不過是最後時刻,彭家能保持中立,在關鍵的時候放個水,讓宮家不至於三麵受敵。”
他把當前的形勢和最後可能的所有結果,都攤開了和男人說清楚,沒有圈套遮掩沒有避重就輕,這是他對於朋友的信任和尊重,也是宮袼自己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