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荷蘭草原,牧草青青,如同詩人筆下的田園,被盎然生機點綴成純情秀美的詩行。
遠處巨大的風車恬靜地轉動著自己獨有的旋律,如同歲月沉澱裏安然的信念,堅定而透明。
開闊的藍天白雲下,地平線蜿蜒纏綿,遠處浩浩蕩蕩一隊人騎著白色駿馬,正在緩緩靠近鋪滿粉色鬱金香的別墅。
當先的少年,一身紅緞繡金線的豔色喜服,同色腰封將纖細的腰身束得越發精致玲瓏,襯著他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生生搭出了讓人錯不開眼的驚豔來。倒真像是從古畫裏走出來的,纖塵不染的貴族小公子了。
身後十幾個氣質出眾的男人,清一色都穿著大紅的喜服,束著俊雅的腰封,跨下一匹白馬,端得是風流大氣。
一個個收起了平時猥瑣淫蕩的妖孽本性,打眼看過去,還真挺賞心悅目人模狗樣的。
別墅門口的人,老遠看見迎親的隊伍朝這邊來了,長鞭炮的火撚子一點,就劈裏啪啦震耳欲聾地響了起來,直到迎親隊伍站在門前,才堪堪有了片刻的清淨。
因為怕驚著馬兒,所以一行十幾個人在老遠處就下了馬,由專人看著,他們則徒步走至“新娘”門前。
宮天王毛遂自薦擔任了兄嫂婚禮的主持,此刻也是一身精致奢華的大紅喜服,臉上帶著喜氣洋洋的笑容,麵對著浩蕩而來的人馬,不慌不忙地笑道:“新郎君好俊俏的相貌,好標致的氣度,不知道是哪一位前來?又是為迎娶我家的哪一個而來?”
梁韌拱手作揖,不疾不徐地答道:“我乃京城夏家嫡孫,姓方名遊。乃是為迎娶令兄,宮家長子宮袼而來。”
“哦?”宮袂故作疑惑,“我莫是腦子不好使了,竟然不記得宮家有這麼一號人物。新郎君不如和我細細描述他來,我再去家中尋尋是否有此一人。”
梁韌顯然也是早有準備,聞言娓娓笑道:“此人剛過而立,身量高大出你半頭,相貌俊美劍眉星目,通身氣度浩然如山,一雙黑眸幽深有神,見之終身不忘。且他右手心小指根處有顆褐色小痣,右手臂手肘背部還有一道指節長的白色疤痕。還麻煩大舅哥將我的新娘子帶來,與我歸家。”
宮袂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番,然後說道:“聽新郎君這麼一說,我家中倒確實有這麼一位哥哥符合您意中人的標準。但我聞你將他說得這麼好,天上有地下無似的,不知新郎君欲以何資,說得我這位哥哥跟你回家?”
梁韌繼續和他周旋,“祖上有蔭,尚能在京城裏有一席之地,小子無德,隻能於術業中爭個虛銜高低。在下不才,遐邇之內隻小有名氣。唯有一顆拳拳愛心,願許令兄一生一世忠貞無二。”
他說得感人,宮袂卻無動於衷,反而不滿地皺眉小聲道:“這小子好不懂事,沒得上門求人家哥哥,卻不會討好弟弟的道理。這樣不通人情世故的男人,如何能把我哥哥嫁給他?”
這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離他最近的新郎官聽到。梁韌連忙朝後麵招手,接過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雙手奉上,笑得滿是親切好意,“小小見麵禮,還望大舅哥不要嫌棄微薄,拿去買套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