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華德接過那支火槍把玩了一下，問道：
“這是從尼德蘭戰艦上打撈上來的？”
“不錯……隻是沒有發射藥，還從來沒有發射過。”
“你的運氣非常的好。這是燧發槍，使用起來要方便很多。”
這支火槍錢進也把玩過，基本了解它的特征。聽史華德提到燧發槍，便問道：
“燧發槍在貴國已經大規模使用了嗎？”
“應該還沒有。我國的軍艦每年也會在觀海城停泊幾次，和貴國做一些交易。據我所知，目前那些水手還在使用火繩槍。”
史華德於是回房間了一趟，過了一會拿出一個牛皮袋和一個木盒出來。
“我這裏發射藥也不多了。這個袋子裏麵裝了發射十幾次的發射藥量，還有十幾顆鉛彈。”
錢進接過道謝，又問道：“您剛說貴國的軍艦會常來觀海城？”
“是的。每次他們靠岸，我和珍妮會通過他們寄些書信回國去。”
“史華德先生，可否幫我一個忙，能不能請您幫我跟貴國的軍隊購買一些發射藥？”
“你要那麼多發射藥做什麼？”
“上次打撈尼德蘭戰艦，得了些火槍，還有幾門炮，但是沒有發射藥這些東西就都是些擺設。萬一下次觀海城有敵人進攻，靠這些槍炮還可以抵擋一下。”
“其實發射藥的配方最早是貴國發明的，你為什麼不嚐試自己配製一些？另外，貴國的軍隊裏麵應該也有發射藥。”
錢進心說自己何嚐沒有想過自行配製，隻是木炭和硫磺都好得到，但是硝石難求啊。他也想過讓老錢從衛所弄一些出來，但是考慮到汪興不是個省油的燈，還是少給老錢惹麻煩為妙。
最後史華德還是答應幫忙跟英吉利的軍官商談一下。錢進又掏出一個錢袋子，遞給史華德。
“裏麵有十個金幣，算是定金。買的越多越好，錢不夠我再加。另外，我會額外付酬勞給您。”
“你別著急，到時候我先去跟他們接觸一下。”
錢進連忙道謝。這時，珍妮說道：“錢進，火槍很危險。你確定你會使用它嗎？”錢進知道珍妮是一片好意，忙說道不用擔心。又把火槍的使用方法大概說了一下，珍妮才放心。
從史華德那裏出來後，錢進又去了王秀才那裏一趟，馬上便要冬至了。以往每年快冬至的時候，老錢都會領著他去拜節。現如今老錢還在青州，於是錢進便自己登門拜節了。
到私塾後，王秀才還在教書。他今天穿了件灰白色的厚長衫，頭上束著白巾。皇帝新喪，上到一品大員，下到秀才，都是要穿孝服的。
見錢進來了，王秀才便讓私塾的學生溫習功課，自己則領著錢進去了堂屋。
待坐定之後，王秀才微怒道：
“先帝駕崩，全國大小官員要守孝九九八十一天。你有功名在身，為何這麼不懂規矩？”
錢進忙解釋道：“今早出門後才得的消息，還沒來得及準備。”
王秀才點了點頭，又問道：“明年的秋闈準備的怎麼樣了？”
“馬馬虎虎吧……”
“莫要大意，這一次如果不中，便要再等三年了…。”
“學生曉得，一直未嚐懈怠。”
辭行的時候，錢進又遞上二兩銀子，算是拜節之禮了。又去看了下羅三他們幾個，便回縣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