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的額頭在冒汗,是冷汗,豆大一個,滾落而下。
城主的命令太瘋狂。
城主要立威,要打老虎。
在非常時期,行雷霆手段,震懾宵小,打老虎是最為有效的辦法。
但這個老虎太大了,惹不起。
靈穎門,方圓五十萬裏內,首屈一指的宗門,宗門內修者如雲,強者無數。
仙風道骨的老者姓金,是修者,本身實力不強。
但他的後台太硬了,故此囂張,傲慢,強行出頭。
打了這隻老虎,靈川城將風平浪靜。
但難以承受靈穎門的怒火,靈川城下場堪憂。
不打這隻老虎,靈川城將混亂不堪,下場同樣堪憂。
武烈感到遍體生寒,但汗卻不停地滾落。
流嵐從背上抽出鷹爪,指著武烈,眼裏寒芒如刀,聲音冰寒:
“武烈,你要抗命嗎?”
流嵐的眼睛變得血紅,顯得十分妖異,可怕!
武烈感覺自己似乎被一頭上古凶獸盯上了一般,隻要他一搖頭,那頭凶獸就會撲上來,把他撕得粉碎。
武烈厲叫一聲:“鐵甲衛,目標靈穎門商會——靈川分會。”
武烈縱身而去,親自帶領一批鐵甲衛,直撲靈穎門商會。
城主的狠辣,讓他感到害怕不已。
城主嘴巴,平日裏沒得個把門的,胡扯亂扯,但一旦較起真來,卻恐怖不已。
何謂令如山倒,這就是。
一旦他和靈川城的鐵甲衛違背命令,城主會毫不留情但把他們滅了。
金掌櫃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他身上的虎皮,失去了往日的威懾力。
對方動真格的了,情況不妙。
但他依舊色厲內荏的大吼道:“你敢,我是……”
流嵐嗷嘯一聲,打斷了金掌櫃的話。
“靈川城混亂將起,一顆頭顱還不夠震懾宵小,借你頭顱一用!”
金掌櫃臉上一片死灰。
他是修者,但不過是一個末流的修者。
像他們這樣的修者,實力並不強。
他們之所以能夠藐視凡俗的權力,俯視凡俗之人,並非他們自身有多麼強悍,而是源自身上的虎皮。
但有人無視虎皮時,他的虛弱頓時顯化出來。
在這一刻,他後悔了。
在混亂中,上位者會借用一些頭顱震懾他人。
這是製止混亂的最佳手段。
在別人需要頭顱的時候,他卻愚蠢地主動地把頭顱伸了出來。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恐懼中,金掌櫃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不是城主,你無權下達這樣的命令,你也無權誅殺於我。”
流嵐大笑道:“我知道我不是城主,不用你提醒。
我不過是一杆槍而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一杆槍。
但我樂意當這杆槍。
你很倒黴,剛好撞到我的槍口上。”
流嵐妖異的眸子,紅芒閃動,殺意噴湧而出。
“殺!”
流嵐乍喝一聲,手中的鷹爪閃電般擊向金掌櫃。
現場的商鋪掌櫃駭然尖叫,驚恐後退。
那所謂的城主,年齡不大,但狠辣到了極點,說殺就殺。
金掌櫃的手掌往腰間一拍,手裏出現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
“各位同仁,圍殺這頭凶獠!”
金掌櫃鼓動其他掌櫃,絞殺流嵐。
但沒有一個掌櫃動手,反而避得更遠。
十萬,五萬,一萬金幣,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他們這段時間,低進高賣,把靈川城的人的血都吸得差不多。
那點錢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犯不著為這點錢去拚命。
現實給金掌櫃當頭一棒,他終於知道這一次強行出頭,是自己這輩子做得最為愚蠢的事。
如今能救自己的,隻有自己了。
他是修者,即便在修者中不過是末流而已,但對戰武者,他還是有一定的優勢。
哪怕麵對的是變異武者,他未必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