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飄灑如雪嫋嫋心事若旖旎,商陸再一次睜眼,轉動眼球,粉色的床帳格外的溫馨,她扭動著頭,掃視屋內一圈,隻是稍一動身子就扯痛了手臂,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氣,腦中記憶如潮水般襲來。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商陸急忙又將眼晴閉上,現在,無論是莫陽朔,或是蘇丹,她不想理他們,右手臂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江顧端著一碗玉米粥,慢悠悠的走近床邊,嘴角掛著笑,清了清嗓子,“商姑娘,餓不餓?”
銀逸將探到的有關尚心涼所有,一五一十都報給江顧聽,自然間,江顧自覺得將尚心涼的名字改成了商陸。
銀逸還與江顧說過,他最為擔心的事,就是江顧一走,右相在京城,現在肯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那麼,江顧要怎麼辦。
對此,江顧隻是一笑置之,拍了拍銀逸的肩,讓他護好商陸就行。
商陸本來在裝睡,見床邊的人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也就聽話的睜開了眼,本來以為站在床前的是這客棧的小二,但就這人任性的模樣也不像個下人。
“來,喝粥。”江顧右手端著瓷碗,左手捏著瓷勺,此時正勻稱的攪涼著粥,麵上表情無比溺寵。
商陸奇怪的看了一眼眼前這位紅衣男人,扯了扯幹澀的喉嚨,對於喝粥,她現在更想喝水,嗓子癢的她想咳嗽。
門外一陣騷動,商陸跟著江顧一同望向門的方向,門外傳來了蘇丹的聲音,有些急燥的樣子。
江顧就隻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不在乎的將粥放在櫃頭,自己則靠近床沿,輕輕的問商陸,“怎麼樣?還痛麼?”
商陸被來人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而在對麵的人問出問題後,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脫口而出道,“不痛了。”
江顧右手抬起,五指張開,手心對向商陸受傷的手臂,慢慢的運功,她從前到現在,好像都不太喜歡麻煩他,這一點,依舊沒變,可他不喜歡她皺眉。
商陸驚訝,麵前這人的手心對著她的手臂,感覺暖暖的,特別舒服,而且手也不痛了。
“可惜,會留疤。”江顧收回手後,示意商陸拆開白紗,然後他回過身,將玉米粥端起遞給商陸。
商陸扭了扭手臂,慢慢拆完白紗,發現手臂不痛了,果如那人所說,有三條淡粉色的疤痕,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手臂被麵前的人治好了,商陸有些訝異的看向對麵的紅衣男子,然後兩手往後一襯,商陸坐了起來,接過香香的玉米粥小口小口的吃起來,然後快速的說了句,“謝謝。”
江顧再從袖中摸出一塊白帕遞與商陸,打趣道,“不想問問我是誰?”
一碗玉米粥見了底,商陸接過白帕胡亂的擦了擦嘴,然後一骨碌的將碗啊遞給江顧,抬頭淡定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屋裏站著位姑娘,已站了好久了。”
江顧抬眸,微微亮,有些好笑,“我可沒看見。”緊接著,怒眉快速一掃屋角,慍怒的模樣一閃即逝。
商陸搖搖頭,伸手小手一指,“你看,她好像很怕你。”
“商姐姐,商姐姐。”蘇丹的撒心裂肺響在門外。
商陸一怔,門外的蘇丹如此著急,隻怕是因為鬼卿……他出事了麼。
江顧起身,率先往門口走去。
商陸穿好外衣,也快速跟上江顧的身後,出門一看。
蘇丹倒在地上,嘴角掛著血,衣襟頭發都是亂亂的,她右手捂住腹部,左手抵在地上,長鞭被扔在遠外,而蘇丹此時很是狼狽,兩眼一見商陸出來,立刻起身,喘了喘氣息,想要張嘴,但兩眼一黑,她又搖搖晃晃的又要倒下。
商陸見狀,快速上前接住了欲倒下的蘇丹,兩人靠著一起坐在了地上,商陸挽起袖子擦拭著蘇丹臉上的髒汙。
“商姐姐。”蘇丹一下子就哭了,兩眼含淚,雙手扯著商陸的衣角。
“蘇丹,莫陽朔沒陪著你麼?”商陸認真的擦拭著蘇丹臉上的汙泥,細心親切的如在獜玉穀般。
“商姐姐,救救莫陽朔,你救救他。”蘇丹握住了商陸的手,抽抽噎噎道,“鬼卿師兄受傷昏迷不醒,莫陽朔被困在了千機閣,他給我發暗號,他讓我走,我知道,他一定是遇到大麻煩了,商姐姐,他還受傷了,我怕。”
商陸驚愕,她從來沒見過如此的蘇丹,抱著她嚎啕大哭的模樣,六神無主的模樣。
江顧站在一旁,掃了銀逸一眼,對個小丫頭,下手忒重了點。
銀逸不自然的躲過江顧的眼神,心虛的後退一步,也將對著蘇丹的長劍收回了,對著江顧的側顏,他想說,不知道是誰下的死令,不允許任何人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