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色的氣體緩緩在半空中變換著各種形態,其間還夾雜著縷縷火紅,在暗夜下的半空看起來有說不出的詭異感。
司涼錦站在斷崖上,麵色凝重地盯著半空,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直接地皺起了眉,司涼決想。
他們如今正在大月之北的無涯山,這是一處有名的斷崖,周圍布滿了難以預測的危險,不管是這裏土生土長的土著,還是這裏的花草樹木,都帶有強大的攻擊性。來此之前,司涼錦曾細細叮囑過司涼決,千萬不要招惹這裏的生物,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厲害,而是因為這裏的生靈都是受萬物法則保護的。
這裏的生靈都出不了無崖山,但是外界生靈進入了無崖山若是傷了其中的一草一木,就會被永生永世困在裏麵,永遠也出不來。
司涼決聽到了此話以後,略有些驚訝,這個地方,很是奇特,這裏麵的生靈,到底是被保護,還是……被囚禁?
司涼錦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道:“無崖山的生靈,性情極為暴戾,是耀元大陸有名的危險存在,但是卻有無數人過來送死,因為——這裏麵的天材地寶卻舉世難求。”
“嗯?”司涼決疑惑,“為什麼?”
司涼錦不知為何,心情難得不錯,她目光悠遠地看著遠方:“很簡單,這裏,是被神眷顧的地方啊。”
因為已經出了司涼宮,又不是大雪紛飛的季節,所以她難得沒有穿那件白色的貂裘大衣,而是一件月白色的長裙。
雖然少了一絲高高在上感,卻多了一份飄逸,一份親近之感。
司涼決看著她的側臉,精致恍若神造,不,她就是神啊。看看自己的白衫,司涼決的心裏滑過隱秘的欣喜,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那股欣喜感來自何方。
“走吧,”緩緩地邁步,司涼錦在半空中行走,身形淡然,司涼決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裏閃現出奇怪的場景:“赤腳白衣的長發女子,一步步走在火焰上,每走過的地方,就有朵朵火紅蓮花遽然盛開……”司涼決想看看那個女子的臉,但在他快要追上那個女子的時候,片段又突然消失,他一個機靈清醒過來。
莫不是最近練功練得出現了魔障?
司涼決看著前方的司涼錦,搖搖頭,趕忙追了上去。
“我們要去哪裏?”司涼決不清楚他們來的意義,而且這樣一個地方,哪怕是司涼錦,也沒有辦法全身而退吧?少年低下頭,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算計之光。
“你知道大月為什麼能夠統治耀元七百年嗎?”司涼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另外問了一個問題。
提及大月,司涼決的臉上平穩無波,他知道,此時有再多其他意思也沒有用,那隻會……他看向司涼錦,讓人瞧不起,唯有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最重要。
“大月擁有禁幽軍。”
“不,禁幽軍是厲害,但是他們還遠遠不夠看。”司涼錦道。
“那是什麼?”司涼決的眼裏閃過殺意。
“是因為他們夠狠。”
不顧身後少年的臉色,司涼錦繼續道:“所有有可能對他們的統治出現威脅的,他們必定采用最迅速,最毒辣的手法拔除幹淨,當年的秦家就是那樣,而離家,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