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逼仄的黑暗中,那一抹雪光直透人心,照亮了那雙疲憊卻盈滿殺意的眼睛。
司涼錦看見那奪她命的劍,於是身子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扭轉了不可能的角度,一個傾斜,避開了那劍。
看見司涼錦避開,司涼決不由得摒住了呼吸,這次來的人,比過往遇到的都可怕,那樣的必殺之劍居然可以避開。
司涼錦摸了摸手心,都是汗,若是身上沒有泥水,現在她身上想必也是濕的。
剛才太過凶險,那一劍,果決狠辣,她剛剛簡直與死神跳了支貼麵舞。
他們都靜靜地蟄伏在黑暗裏,一動不動,現在,誰先動,誰就輸,這是一個比拚耐力的過程。
洞穴裏陰暗潮濕,一絲絲的光都沒有,這是這片地域的特點,地下的石頭,會吸收所有外界的光,不要說那一點從洞口透進來的光了,哪怕是在洞內點一根蠟燭都不可能。
所以這裏的地下生物,多是眼睛退化,但是其他的感官卻靈敏異常。
“用劍的肯定是人類,不是凶獸,但是人類怎麼可能居住在這裏呢?除非,”司涼錦眼裏閃過詭譎的光,“他在遭人追殺!”
司涼錦心裏吐了句髒話,真是不走運,居然會牽扯到其他人的鬥爭中來,她可不想冤死。
可是,在這凶煞之地,誰不是敵人?
打定主意,她專心致誌地盯著黑暗,現在對方也摸不準她的身份,所以她隻要靜靜地等對方的不耐煩就好,比耐力,比對黑暗的忍受力,她不信自己會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個人都靜靜地呆在黑暗中,誰也不動,呼吸聲幾乎沒有,隻有滴答的水聲在攪亂人心。
突然,一陣微風飄過,掀開了洞口的一個小角,光從外麵透進來,剛好照在了那把冷意盎然的劍上!
劍光刹那間迷蒙了兩個人的眼,而司涼錦卻意識到:“就是現在!”
她淩空而起,身子如閃電一般往前,避開那柄劍,直接地來到了司涼決的身邊,反扣住他的脖子,整個身體都反壓住司涼決。
然而一接近,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氣息,是:“決!”
這一聲把兩個人都叫的愣了一下,還未等再細細確認一下,司涼錦就感覺到了心口一陣劇烈地疼痛:“該死,又來了!”
在昏迷的最後一刻,司涼錦忍不住想:“這次不會直接變成嬰兒吧!那時候我就可就成了人人都能宰殺的魚了。”
司涼決還沒有從那場驚心動魄的爭鬥中回過神來,前一秒還在和死神搏鬥,下一秒就安然無恙,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事情,摸了摸司涼錦溫熱的身體,他殺心立起。
可是想到她最後一句:“決!”感覺是那樣的熟悉,難道是熟人?可是也不乏是有人神通廣大調查到了他的身份而特此接近他,而且,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叫他決的人,世間僅有一個。
司涼錦。
不論怎樣,還是等這個丫頭片子醒了再說吧。
他現在也明白這人應該不是與追殺他的人一夥的,剛剛事出緊急,他無暇細想,可若是仔細想一想,就可以感受到,這個女子是突然之間掉落下來,並非是有意攻擊,而且她的身上布滿了泥漿,肯定是在躲避什麼東西,泥漿,自然是掩蓋自己的氣味為主,思慮到剛剛外麵凶獸群的躁動,也就不難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