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萬物複蘇,路邊的積雪已經化得差不多了,連青石板間的縫隙中也透出了絲絲的綠意,一派春意盎然。
此刻公主府門前也是絡繹不絕,南陽公主一大早就把華安郡主叫了起來,雖不說是訓導,但是耳提麵命是必須有的,弄得華安滿臉的不耐煩,南陽公主見狀猛地敲了華安腦袋一下。
“阿娘!”華安郡主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怎麼你還真認準了蕭家的那個小子不成?”南陽公主一挑鳳眉,狠狠的瞪了華安郡主一眼。
南陽公主其實有些不太樂意,蕭家固然是不錯的,南陽也很中意他們家的小子,但是她卻中意的不是簫墨,而是蕭墨的二哥蕭言。
驃騎將軍蕭遠山總共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蕭風早已成家,如今孩子也已經都能夠上街打醬油了;二兒子蕭言比老大小了五六歲,現在是在正在軍中任職,文功武治都還不錯,可謂是少年才俊,年輕有為。
最重要的是蕭言現在年紀不大不小,又沒有那些個通房小妾,南陽公主對此可是滿意的不得了。
至於蕭墨,蕭墨便是蕭遠山的三兒子,他是蕭遠山的老來子,從小被家裏人寵大,沒養成那些個不知事的白癡、紈絝就已經很不錯了,別說能有什麼作為,可偏偏華安就是看上了這麼一個人。
本來這個詩宴,就是南陽公主為自己女兒弄的相親宴,雖說中意蕭家的二兒子,可總得有個比較的不是。
可是沒成想,華安丫頭不知從哪傳出了消息,她說她中意蕭家的三子,也就是簫墨,這下可好,這樣一來上京的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家哪個不知道華安和蕭墨他們兩人的關係。
就算是後來澄清這兩個人沒關係,恐怕也不會再有人家來求娶華安,再說了,華安和蕭墨之間可不像那種沒關係的,一提到這南陽公主就又是一陣頭疼。
“阿墨他人很好!”華安將南陽公主眼中的不讚同看在眼裏,毫不為意道。
“光人好有什麼用,一點本事都沒有,你以後怎麼辦?你要知道……”你說這個南陽公主就是來氣,連忙訓斥起華安來。
“阿娘!”還聽到南陽公主說,蕭墨有些不高興,連忙打斷南陽公主的話,“阿墨才不是沒有本事的人呢!”
“好好好,他有本事,那麼你跟阿娘說說他的本事在哪?”南陽公主氣極反笑。
“阿娘!”華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緊接著起身拉著南陽公主坐在椅子上,自己則是伸手給南陽公主捏起了肩膀,“爹倒是有本事,可是阿娘你幸福嗎?”
一聽這話,南陽公主頓時臉色一變,不由開口嗬斥道,“你這孩子,亂說什麼呢!我和你爹的事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正是因為我清楚我才這麼說。”華安頭一次強硬起來,“我覺得恐怕我
要是再不說這公主府就好易主了吧!”
“你!”
“阿娘,你實話告訴我,爹前兩天納的那兩個通房是不是娘你給爹納的?”
“我——”南陽公主臉色有些尷尬,繼而又恢複了正常道,“你個女孩子家管這個幹嘛?”
看著南陽公主這一副心虛的表現,華安再次歎了一口氣,“阿娘,我不是在責問你,可你可是這大景的大長公主,除了當今聖上,沒有任何人比你的身份還要尊貴,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衝著爹妥協,給他納這一房房的通房。”
“你爹想要個兒子來傳宗接代,這……”
“想要就想著去,生不出兒子還怪你不成?”華安郡主直接打斷了南陽公主的話。
南陽公主聞言則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華安,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女兒什麼時候這麼霸氣了?連這種話都能說出,而且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什麼時候的想法如此——另類!
南陽公主眼中的驚訝華安自是看在眼裏,本來嘛,華安就對她這個駙馬爹有些看不上眼,既然當初成為駙馬就是他爹自己的選擇,又沒有人來逼著他,為何成婚以後又整天想著出去沾花惹草,現如今又以他娘沒有生出兒子為由,到處想著納妾,若不是大景的律法規定,駙馬不得納妾,恐怕這整個後院兒裏就不會隻是通房這麼簡單了。
華安自小養在南陽公主的身邊,因為夫妻倆的關係不是這麼多融洽,華安對她爹可沒什麼尊敬的地方。
華安緊接著又說了一聲,“阿娘啊,駙馬可是爹自己的選擇,你又沒逼著他,怎麼到這會兒到想著納妾了!”
“你,你怎麼會這麼想?”南陽公主再一次被華安刷新了心裏的底線。
“什麼我怎麼這麼想?阿娘,你就是太小心了,現如今是大景又不是那整日拘著女人的前朝。”華安郡主嘴上一臉嫌棄。
“可是你將來議親……”南陽公主略有些猶豫。
“議親?怕什麼?多不多這個名聲簫墨都不敢不娶我,再說了他還敢在我麵前嚼舌根不成,信不信我揍死他?”華安揮了揮自己的拳頭,繼而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南陽公主道,“阿娘你別告訴我,你之所以忍爹這麼多年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