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越想越是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身上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最悲哀的是,正德帝不得不承認,除去景玉說的這個方法外,他竟然沒有任何的選擇!
可笑他自認為把朝中文武百官玩弄於掌中,誰知他才是被玩的哪一個!
而且他退無可退!
景玉看到正德帝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緊,還是要給父皇順順毛的,於是便開口道。
“父皇,遙想百餘年前,太祖皇帝征戰天下之時,奸臣當道、諸侯叛亂,前朝半壁江山已失,險些就要與蠻夷之人劃江而治……打下那搖搖欲墜的江山後,四周危機四伏,全靠中太祖慧眼識珠,於危急關頭啟用其妹長公主景戰長公主為三軍統帥,這才重新奪回了中原的萬裏沃土!”
說到這裏,景玉眼中閃過一絲淩厲之色,氣勢全出,一雙鳳目泛出極其耀眼的神采,總結道:“父皇,小祖當年能做得到,兒臣如今也做得到!有何須懼怕那魑魅魍魎!兒臣寧願馬革裹屍,也絕不背下那罵名,苟且偷生!”
一時間,正德帝都被他這個寵愛的女兒身上的氣勢所鎮!
半響後回過神來,正德帝連說了三個好字!
景玉說的不錯,他們大景的江山哪裏容得了別人窺視,想那些宵小鬼魅,打怕他們自然就不敢鬧幺蛾子!怕甚!
想到這兒,正德帝也想開了,既然旁人不給他退路,他又何須後退。
至於韓方晏,韓家,且留他們一時好了!
正德帝想著眼中露出了一道精光,看著伏在膝下乖順堅強的景玉,即是心疼又是欣慰。
“父皇,玉兒可能求個恩典?”景玉趁熱打鐵,趁著現在趕緊提出來。
“哦?”
“兒臣想要駙馬同去。”景玉說著,臉上浮上了一片紅暈。
正德帝這會兒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這怎麼打個仗還要帶上駙馬。
正德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藍玉辰那身體,能堅持到邊關嗎?
景玉似乎是看出來正德帝的疑惑,連忙在正德帝耳邊耳語了一番,將藍玉辰身體已好大半,並且將其功勞歸在了覺遠大師身上,如此如此的說了一番。
正德帝聽完旋即恍然大悟,接著又明白了藍玉辰的處境,想了想便也釋然了。
點頭同意了景玉的要求。
……
出了禦書房,景玉臉上的表情盡數褪了個幹淨。
如來時所料,景玉的那番話不但讓正德帝同意了她出征一事,還成功地在正德帝心裏埋下了一個種子,有了這件事情鋪墊,韓家倒台,恐怕是早晚的事了!
至於這件事和韓家究竟有沒有關心,景玉表示,重要嗎?當然不重要!
道不同不相為謀,注定的處在對立麵上,景玉有何須同情敵人!
活了兩世,景玉深諳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的這個道理。
不過,有一點景玉總覺得不對。
她剛才說藍玉辰身子大好的時候,正德帝的表現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景玉卻是靈敏的發現,正德帝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這讓景玉不由暗生警惕,結合之前賜婚一事,景玉始終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這都是後話,暫撇不提!如今,大軍出征才是最重要的!
翌日,正德帝突然下旨敕封景玉為平蠻將軍,駙馬藍玉辰為副將,另虎威將軍宋遠明為兵馬大元帥,統領平蠻大軍!
此旨意一出,百官嘩然。
正德帝的性子是頗為固執的,一旦下定了決心,那還真不是開玩笑的,百官反對,那好,人家南疆指名道姓要的是景玉,讓景玉去平亂豈不是恰好合適?
而且公主新婚,帶上駙馬爺有情可原。
什麼?公主乃是女流之輩!
混賬,此話是把小祖景戰放在何處,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此話一出,百官瞬間偃旗息鼓了。
誰敢再多說什麼,就是皇上不治罪,百姓也能一口一個唾沫淹死他們!還敢不敬小祖!
於是景玉出征一事,板上釘釘了!
韓丞相這回是真的懵了,想說不同意,但皇帝隻需把景戰長公主的例子搬出來,就可以“鎮壓”韓丞相了。況且皇帝還說了:公主就相當於他的耳目,可以讓他隨時知道邊軍的戰況……怎麼,丞相有意見?是不想讓朕耳清目明嗎?
韓方晏這下哪裏還敢說個不字!
正德帝看到韓方晏這憋屈的樣子,顯然高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