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宗月一出門,宗承的臉色就垮了下來,麵如金紙。
“主子,主子,你沒事吧!”原先那個一直勸阻宗承的侍衛悄然站在宗承身後,看到宗承的臉色不太對,立馬變了臉色。
“我……噗——”宗承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句話,一口鮮血就怎麼直直的噴了出來,同時,那道在手臂上的傷口也崩裂開來,不一會兒,血就浸染了宗承的衣裳。
“主子,我去找大夫!”那侍衛滿眼驚駭之色,手忙腳亂的給宗承手上敷上了金瘡藥,緊接著就起身準備出去找人。
“你,你給我回來!”宗承沒讓侍衛出去,反而是從他身後把人給叫住。
“主子!”
“回來!”宗承猛地抬起頭來,眼神銳利的看著那個侍衛!
“阿一,是不是連你現在也不聽我的話了!”
“阿一不敢!”那個名喚阿一的侍衛,一聽宗承的話就覺得不好,連忙轉身回去半跪在宗承的身前。
“既然聽我的話,那就按我的吩咐去做!”宗承手捂著胸口有氣無力的說道。
“是,還請主子吩咐!”阿一點了點頭,半低著頭,神色恭敬。
“去把我放在暗盒裏的藥拿出來,兌好水給我端過來。”宗承看著跪在地上的阿一,眼中一抹幽暗一閃而過。
“主子,你要用那個藥?三思啊!”聽完宗承的話,阿一猛地抬起頭來,還是不忘勸慰道。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去!”宗承吼道。
“是!”阿一也知道現在情形緊急,應是把後麵的話給咽了下去,老老實實的起身去給宗承拿藥。
“等等!”突然,宗承有一次叫住了阿一,“今天的事,除了你我,還有大景的那些人之外,還有沒有外人在哪?”
“外人?”阿一有些不明白宗承是指那些人。
“就是出去我們之外的人,北戎人。”想了想,宗承有在話後麵加了三個字。
“屬下不知。”歪頭仔細想了想,阿一是在沒想出什麼頭緒,隻好躬身告罪,“可需要屬下派人去查查?”
“記住查的時候要隱秘一些,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在查。”宗承點了點頭,同意了阿一的提議。
說完,宗承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又開口道,“不對,這件事你自己去查,不要假手他人!”
“主子是懷疑……”阿一話沒有說完,心中卻是突然明白了宗承的意思,“屬下明白了!”
“下去弄藥吧!”宗承見阿一開了竅,微微點了點頭。
“是!”
等到阿一下去忙活,宗承就陷入了沉思當中。
剛才宗月一進門就是問他受傷的事情,而且言語之間已經是不避諱什麼了。
對於宗月的這個態度,宗承早有預料,也早有準備,不然也不會再大庭廣眾之下向大景的皇帝陛下提出讓宗月和親的提議。
但是沒想到,會出來一個景玉來攪局!
這樣一來,就把他原本的計劃全部給打亂了!
北戎的實際情況和眾人想象的都不一樣,包括他一直信任有加的侍衛阿一都一直以為宗月其實是大王子身邊的人,恐怕是隻要看出點宗月偽裝的苗頭的人都會這麼以為,可是他宗承卻是明白的很,宗月哪裏是大王子的人,分明是她自己在那覬覦王位。
宗承之前一直想讓宗月和親,一來是為了明麵上殺一殺大王子的威風,這二來就是宗承自己的想法了,一旦宗月和親,她還怎麼來和他們爭奪王位!
可是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先是出來一個攪局的人,緊接著就是他發現宗月沒他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
這一來宗月之前闖進他的屋子問他的傷勢,除了確認他身上是不是有傷,是何人所傷之外,另一點就是宗月在向他示威!
沒錯,就是示威!
要知道,他見景玉這件事情可是臨時起意,因為自己的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宗承隻帶了阿一一個人,就是說,應該不會有人知道他見了景玉這件事,除了阿一更不會有人知道他受了傷。
本來他也是懷疑過阿一的,可是仔細一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且不說阿一是怎麼和宗月搭上線的,就是剛才,阿一可是一直跟著他的身邊,更遑論去報信了!
那麼問題就來了,是誰,知道了他的蹤跡,還跟蹤了他一路,最後將事情吐露給了宗月知道!
有內奸!
想到這個可能,宗承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這裏跟著他來的人都是經過了他的精挑細選,可以說每個人都跟了他不少的時間,雖然還比不上阿一的地位,但也算是心腹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