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呢!一個不受寵的小小嬪妃都能窺測到他的心思,更何況是朝中那些個老奸巨猾的大臣們呢!
這麼一想,正德帝可身上便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景玉說的沒錯,倘若剛才景玉不在這裏的話,他的按照韓靜兒心中所想走下去,那可不正好是保住了韓靜兒的命,而他也會因為那些個證據得意忘形,冒冒然的和丞相那一派的勢力給對上。
要是情況好的也罷了,要是逼急了丞相到時候臨死之前反咬他一口,祖宗基業豈不就是毀於一旦?
他擔不起這責任!
經過景玉這麼一分析,頓時之前對於景玉的惱怒全部轉移在了韓靜兒的身上。
“小玉兒,依你之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正德帝下意識地摩挲起手中的這份賬本,眼神犀利的看著景玉。
這一問正是景玉想要的!
之前的一切,不管是南疆之行還是江浙之行,可以說都是景玉積累資本的一個過程,這些過程中,縱使是能夠讓景玉積累資本,但是卻遠遠不夠讓正德帝將景玉放在繼承人的位置上去考慮。
但是眼下,這個機會卻不同於以往。
之前景玉做的事情,足夠她當一麵賢臣,卻並不足以讓人信服,尤其是正德帝,恐怕景玉就算之前做得再好正德帝也沒有想過讓景玉繼承皇位這件事。
這就是這件事與其他事的不同之處。
倘若這件事處理好了,這便是在政治手段上景玉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這樣一來,哪怕正德帝隻是依舊沒有想到要將景玉列為繼承人這件事,但是卻給正德帝的心中留下了印象。
再往後,但凡有一點機會,這便是一個突破口。
當然這份機遇的同時也伴隨著極大的風險,倘若景玉所說的辦法不足以,將這件事辦好,那麼景玉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會白費。
不過現在景玉既然開口說這件事情,那自然是一定會有把握。
“兒臣以為,這本東西當給韓家人送過去。”
“把這些東西給韓家人送回去。”正德帝聽到景玉的說話先是一愣,滿臉的不解。
“不知父皇聽說過這個故事沒有?”景玉笑了笑,沒有直接向正德帝解釋,“相傳民間有一道名菜,是將這田雞頓成補品,但是要知道,這停機,雖然說好找,但是卻不好做,倘若直接將其丟入開水當中,別看是這麼小小的一個東西,卻會有極大的力量蹦出去,因此做這道菜的廚子不堪其擾。後來呢他們請了一個人想了一個辦法,開始將田雞做的時候,並非是將其丟入開水之中,而是直接放在鍋裏的涼水,因為環境是一所以,他並不會在人這麼多的時候不自量力的往外跑,隨著鍋底下的加熱,水溫逐漸上升,而一開始,那溫水不會令它痛苦,隻會令它越來越舒服,隨著時間的延長,水溫越來越高,等到那個小東西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渾身已經沒有再往外逃的力氣了,不僅僅是這件事情,就是行軍打仗亦是如此。”
聽到景玉話說到這正德帝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想當初他在邊關同敵國打仗的時候,好幾次因為自己的人數不足,缺衣少食被敵人圍困。
可別看就是這麼幾個人,這是一次次的衝出重圍,將敵人殺得人仰馬翻。
越是在這危急的關頭,越能爆發出巨大的力量。
剛才景玉舉的例子,正德帝是明白的。
溫水煮青蛙,所以靠的正是前期將敵人麻痹,等到敵人發現不好的時候,已經升不起抵抗頑固的心死了,而對付韓家,這個辦法是最合理的。
韓將與諸多世家交往頗深,其勢力盤根錯節,正德帝的一己之力根本就無法將其連根拔除,反而輕舉妄動,還會打草驚蛇讓他們警醒,往後的事情便會更加的難辦。
這個道理正德帝也懂,但是正德帝不明白的是,景玉為何要提出將手中的罪證給韓家送過去
“父皇,你這就不明白了。”景玉好像是看出了正德帝的疑惑一般,“您要是這麼貿貿然的用這些罪證來給他們治罪,韓家人自然是會以為自己死到臨頭,當然也就毫無顧忌,拚死一搏,但是若是您將這些罪證給他們送過去,就算他們心裏害怕,但卻不會那種肆無忌憚的拚死一搏。這就和那溫水煮青蛙是一個道理,倘若運作的好,連根拔除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