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圍困(1 / 1)

“以帝國之名!所有人放下武器,列隊站好,等候命令!”圍在門欄外麵的帝國軍隊軍官高叫著,聲音裏滿是不屑與傲慢。

門欄內,一名帝國騎士拔劍而立:“我們聽命於約瑟·亞澤,這片駐地現處於我們管轄,任何闖入者將會被殺死!任何威脅我等生命之人皆備視為仇敵,必以死相抗!”

“笨蛋!我們有一千人,剿滅你們三百人易如反掌!”

一陣破箭聲,站在第一排帝國長槍兵的旌旗就都被射掉,五十名巴克利散兵占領了高處,弩箭上膛,聽命齊發。

“現在呢?效忠於帝國的武士們?”約瑟站在屋頂,大聲問道,門欄內的隊伍裏傳來一陣歡呼。

一群騎士將費比烏斯領主簇擁了出來,領主一幅戎裝打扮,身後的騎士也將手放在劍柄上。

“約瑟!你的俘虜交代,蛇教將組成大軍進攻帝國,每一個人都有保衛領土的職責,我奉命將你的隊伍編入帝國戰鬥序列。現在,命令你的士兵放下武器,集結待命。”

“費比烏斯!帝國以蛇教要挾,騙取民眾信任和軍隊支持。我和我的士兵,不會為某個愚蠢的命令而出擊或龜守城堡,我們有權利選擇走留!”

雙方的旗幟都在飄動,火把因為風的吹動而閃出變換的形狀,一陣陣鐵靴與鎧甲碰撞的聲音傳來,戰馬在平地上刨出戰鬥的聲音。一個商討結果迫在眉睫。

“約瑟·亞澤!你別忘了!這是你的國家!你有義務保護她!”

約瑟開始發笑,聲音在一片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如果這是我的國家,我的父親不會被數倍於己的敵人包圍直至戰死!如果這是我的國家,我的征兵令不會隻招來舊友和家族中人!如果這是我的國家,不會有商販和我的士兵因為一點藥討價還價,而這些士兵剛剛保衛了他們!如果這是我的國家,我的士兵不會沒有給養,需要自己去尋找食物!如果這是我的國家,不會需要某個醉鬼告訴我所有的真相!

這裏不是我的國家!被你們包圍的人,站在我身後的人,才是我最堅實的土地!矛!盾!”

費比烏斯表明鎮定,其實卻被這番話震驚到,不止是內容,他感覺到,敵方士兵的仇恨和戰力,而己方士兵出現了疑惑和泄氣。戰鬥必須速戰速決。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費比烏斯說著,拔出了劍。

“莫幹布!”約瑟大喊,費比烏斯隨之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所有在場士兵都凝視著那個站在屋頂上的身影。

潘德王國近衛騎士團,亦為大陸第一個騎士團的建立者莫幹布訂立騎士決鬥法則:戰爭雙方可以由指揮官對決得出勝負,決鬥由一方提出,處於勇氣和榮譽另一方必須接受,決鬥起始令:莫幹布。

費比烏斯有點尷尬:自從五國以後少有人提出決鬥,因為指揮官們不想自己背上戰鬥勝負的結果,而在這樣的決鬥中可能會產生很多的其他不必要結果。

“我!約瑟·亞澤,亞澤家族的現任繼承人,北蒂法自由軍隊的領導者,獨角獸旗幟的擁有者,向帝國賽茲城領主,賽茲衛戍軍團指揮官,費比烏斯領主提出決鬥。若勝,則可自由離去,若負,所有士兵交歸帝國,我貶為軍團士兵,永遠為帝國效忠。”說完拔出長劍,碰擊鎧甲,以示挑戰。

這個套路,約瑟再熟悉不過。

當他還能安定的在房間裏看書時,他讀到很多騎士的故事,纏著父親告訴他那些驕傲的騎士戰鬥,那些榮譽的戰鬥,那些高貴的儀式,最重要的是,象征騎士榮譽的決鬥。他聽著那些長矛刺倒馬匹,箭羽空中飛舞,呐喊不絕的故事,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拿著決定榮譽的長劍,來一場決鬥,為了守護某樣東西,為了捍衛某樣東西,為了自由。

他沒有選擇,盡管加入了巴克利散兵,身處賽茲城中,他和部下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完整逃出的。他隻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夠為可能的整體出逃掙得一線生機。但是,這是一個古老的儀式,他不知道這個儀式是否有用,古老的莫幹布之約是否還能約束現在。

費比烏斯領主將劍收回劍鞘,下令圍困士兵解除戰鬥狀態:“我,帝國賽茲城領主,賽茲衛戍軍團指揮官,常青藤旗幟擁有者,接受決鬥挑戰。地點定於賽茲競技場,時間,大陸紀元314年夏令5月22日正午。”

費比烏斯領主手一揮,軍隊開始撤去,圍困解除。而對於約瑟,危險才剛剛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