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被俘虜的帝國斥候的心髒和劊子手屠刀之間的,隻有他們的頭顱了。屠刀上滿是斑駁,讓人禁不住想,到底有多少人倒在這把屠刀下。刀正要放下,三發穿心箭正中敵人。約瑟的左手已經放下,全麵進攻開始了。
巴薩和他的巴克利散兵精準的將一發又一發弩箭射進敵人的胸膛,帝國神射手也不示弱,一撥又一撥的敵人倒在箭雨之下。數百名騎兵正站在山坡上俯視著這一切,他們並不急於出擊,他們的任務就是吸引。果然,強盜頭領在重壓之下派出所有雇傭長戟兵準備防範騎兵衝擊。若不是敵人,所有人都會稱讚他們的英勇,可惜,這是戰爭。遠程攻擊之下,一個又一個的長戟兵倒下,他們引以為傲的長戟一把把落下,倒在堅實的土地上,塔蘭托的土地上。
而在正麵,約瑟在率領殘餘第一帝國斥候分隊救下俘虜後,戰馬已經所剩無幾,全體部隊被擠到了柵欄附近。在狹長的地段上,塔蘭托居民自衛隊首當其衝防守正麵,後麵往往是長戟兵加以支援。柵欄觀察哨上的神射手竭盡全力的傾瀉羽箭,卻不能阻止一波又一波的敵人上前。獨角獸旗幟,就樹立在大門口。
“讓部隊衝鋒吧,我們還有一線生機。”範加爾高喊道,說著砍掉當麵之敵的盾牌,一發箭正好射中了敵人的心髒。
而約瑟此刻,和護旗隊正在陣線後方,塞林格爾收入劍鞘,此刻在馬上堅定的他,已然是一麵旗幟。
“不,範加爾,我們拖得越長,他們的戰鬥心就越低,奪得最後勝利的希望就越大。”
“我們再也堅持不住了!這樣下去會被他們突破的!”
堅持住,堅持住,約瑟在心裏麵默念。這些強盜並不全是烏合之眾,有一部分人具有相當的素質,如果貿然進攻,最後的優勢都會喪失。
又是一場類似於賭博的局,上次這樣的局讓他失去了自己最喜歡的鳥,管家用這個方法教授他不要賭博,而他,也對此記憶猶新。如果此刻要進攻的話,隻剩下一個方法了。
約瑟拔出塞林格爾,一手抓住旗幟,騎著戰馬衝向敵群。就在戰士們瞠目結舌的注視下,吹響了全麵進攻的號角,而他自己,則用戰馬推出一條路線,護旗隊就跟在後麵。護衛旗幟是他們的職責,同樣的,捍衛這麵隊伍的旗幟也是所有人的職責。如果非要進攻的話,那麼隻能讓旗幟來鼓舞這些人誓死進攻了。
凱恩身邊是帝國騎士和帝國斥候組成的衝鋒陣線,箭支也為數不多了,帝國神射手和巴克利散兵都掏出了武器,大口喘著粗氣,卻堅定的看向敵群。“約瑟太冒險了,他孤立無援。”巴薩將最後一支弩箭射出,擔憂的說。
“不,現在我們即將加入戰局。”凱恩掏出騎士劍:“旗幟和指揮官就在那裏,誓死捍衛!”
騎兵的巨大衝擊力確實對敵軍造成了巨大殺傷,他們用戰馬不斷的推掉一層層防禦,居高臨下的遞下自己的戰劍,留下地上的一具具屍體。而帝國神射手和巴克利散兵,則在後麵解除掉剩餘的威脅。
約瑟的旁邊,護旗隊的成員精銳卻數量匱乏,他們與約瑟形成了一個環形圈,旗幟就在中央。他們就要被人潮淹沒了。
範加爾、凱恩、巴薩,已經在盡全力向前推進,對敵人造成極大殺傷,但是仍然不能接近約瑟和旗幟。村莊裏,村長正在急切的看著戰況,他和他的家族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今天這樣的戰局,並且這次,瞬息萬變的戰局關係到塔蘭托的命運。尤其讓敵人受到如此重創,他們一定會惱羞成怒的毀掉塔蘭托的一切,在地圖上抹掉它。
現在到達了最關鍵的時刻,比拚和進攻的已經不是人數,而是勇氣,體力都已經相差無幾了,勇氣是此刻最需要的,而村長,需要為這些正在奮戰的異鄉小夥子和本土人尋找到一些勇氣。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除了祈禱神保佑以外。戰況未定,一切都有可能馬上改變,也許,在擊敗他們以後,就可以知道強盜大軍的真實麵目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