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於看慣了雪山的人,最好的嘉獎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天空中不再有隨時會飄來的雪和大風,也不是一眼望去全是白色的溝壑和樹林。戰馬的毛皮在溫暖的陽光下顯得光滑,戰士的鎧甲在陽光下顯得十分光彩,是不是出現的小河,為他們補充淡水和食物。
平靜而又跌宕起伏的生活,就是他們的常態。
“凱恩,如果,我是說如果最後我們完成了所有的任務,終於整個大陸都能得到和平,你會做什麼?”
“嗯,我會找一個自己的莊園踏踏實實的住下,種植橄欖,小麥,自己烘烤麵包,我還可以做葡萄酒。我會找一個美麗賢惠的妻子,哈,誰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總之,生活會相當的愜意和舒適。”
“孩子呢?”
“哦,孩子,我恨孩子。他們會四處竄來竄去,然後老是哭鬧個不停。我更願意收留戰爭中的孤兒,然後更容易培養成一個騎士。”
約瑟看著凱恩,一副滿意的表情:“嘿,我沒跟你說過吧。你真是個好人。”
羅蘭本來喝著水,笑得嗆了出來:“哈哈哈,這支部隊裏麵沒有任何一個好人,隻有壞人,對的,壞人。十惡不赦。”
堅實的土地和適宜的情況讓他們相當緩和,陰霾一掃而光。直到象征敵情的哨騎又飛快回來為止。
“將軍,前方有一個十幾個···人,的隊伍正在圍攻商隊。”
羅蘭被弄得糊塗了:“你是什麼毛病,哨兵,十幾個人怎麼圍攻商隊?喝醉了嗎?”
“確切的說不是人,他們能夠一把弓放出很多箭,精準度極高,那不是一場戰鬥,那是一場屠殺。”
“魔法”約瑟不安的看了遠方一眼“帶我們去。”
大隊留在了原地,十幾人跟隨哨騎去向事發現場。
那是一片低矮的山坡,從山坡的另一麵隻要小心一點就不會被發現。但是,當約瑟一行人趕到那裏的時候,隻剩下屍骸和燃燒的貨物,其他什麼也沒有。
“下手很幹脆,戰鬥已經結束了。”凱恩留心著戰場痕跡時說道。
其他人都翻了山坡過去準備檢查戰場,約瑟正準備去的時候,偶然瞥見塞林格爾發出暗暗的光,拔出一看,在劍身上原來沒有銘文的地方出現了有金色印記的銘文:捍衛光明。約瑟著實嚇了一跳,難道真的有魔法存在嗎?從之前經曆的事情之後,他一直有一個想法但是不敢說出:也許真的有神,並且在左右著大陸格局。他不安的把劍收回劍鞘,塞林格爾依然在白天發出一種不同於平常光的亮光,仿佛在指引著什麼。
“將軍!”正在檢查戰場痕跡的眾人喊著約瑟。約瑟收拾起自己忐忑的心情,來到戰場之中。
從傷口看就不是普通人類幹的。每一根箭都貫穿了穿著盔甲的商隊護衛,他們眼中的恐懼和臨死前的掙紮依然還能被人觀察到。戰馬、人,沒有一樣活物,有的隻是折斷的刀劍和一根根力道強勁的箭。
“主上,這些箭不是來自大陸的。它們更重,也更加鋒利,能飛得更遠。箭頭是黑色的,有毒,但是不是一般的毒,箭頭聞起來有腐臭的氣味。還有屍體的腐壞程度,這些士兵剛剛才被殺死,不可能已經腐壞成了這個樣子。你看他們,有的已經辨認不出五官了。”
“不明軍隊留下了什麼痕跡嗎?”
“什麼也沒有,他們好像是從天上來,又回到了天上去。”
剛剛帶路的哨騎擔憂的看著戰場,卻一言不發,隻是不住的顫抖,臉色蒼白。約瑟走過去,把手搭在他肩上時,他都嚇了一大跳。
還沒等約瑟開口,哨騎顫顫巍巍的說:“將軍,我知道動搖軍心是死罪,但是我可以建議一下嗎?”
“是的,不要害怕。你想說什麼。”
“我們快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吧,人類是根本不可能打贏他們的。”
約瑟停留了一下,他十分清楚這句話從驍勇善戰的老兵口中說出來是什麼意思:“你看到了什麼?”
“惡魔,他們絕對是惡魔,他們是鬼魅,從這兒竄到那兒,他們刀槍不入,沒有任何一個人打中了他們。他們的周圍仿佛都籠罩著黑暗,隻用看一樣,就會被那個眼神給驚嚇到。他們隻會帶來死亡,死亡,死亡。
每一個惡魔全身都是黑的,我看不清臉,也許根本就沒有臉!他們是骷髏,帶著大大的黑色翅膀,他們能夠用一把弓發出很多根箭。商隊發動了騎兵衝鋒,但是被他們用箭全部射翻了。”
約瑟沉默不語,他看著戰場的半徑,有很多人是背後中箭身亡的。沒有一個人逃出了這場屠殺。這讓之前的好心情一掃而光,約瑟覺得現在這裏處處都充滿了危險,尤其剛剛自己的部隊就在不遠處。
“全速前進,盡快到達加爾湖畔,菲爾威茨王國境內。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