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尋常的波因布魯的夜,往常即使在黑夜裏,這座飽受冰雪和陽光吹拂的城市也一定是充滿人群的。嬉鬧的小孩仍然不急著回家,來自各地的商人四處走動打聽著消息,準備明天就奔往可以取得極好收益的地方。戰爭改變了太多,約瑟對自己說著,裏泰迪蘭跟在身後,卻時刻留意著平常的情況,是的,這樣的氣氛太不同尋常了,有點像大戰前的死寂。
酒館中飄出陳年酒的香氣,可是酒館門早已關閉,沒有一個醉鬼在其中,如果連一個醉鬼都沒有,這個國家也沒有可以留下去戰鬥的人了。戰爭帶給人民的隻是悲哀,約瑟這樣想著,走得越來越快,完全沒有聽到角落中刀劍出鞘的聲音。裏泰迪蘭一把往後拉他,一支箭從他原本要走過的地方飛過。釘在了街頭的雜貨鋪門板上。
約瑟警覺著抽出了劍,看著周圍的環境,但是很快發現根本不用自己觀察,從每一個陰暗的角落中都走出了殺手。這些殺手的盔甲各異,不十分精良,拿著的武器也各式各樣,但從他們的精神狀態上看,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掉約瑟。
一個蒙著一隻眼睛的壯漢走了出來,樣子悲傷,但是不失壯碩:“你不會忘了你做的累累血債了吧?約瑟。記得強盜曾經的誓言嗎?無論到了哪裏,你都會成為強盜的目標和獵物。你的周圍是我們的五百人,現在,你怎麼做。”
裏泰迪蘭看著周圍,從各個地方都鑽出來各種各樣的人,他默默取下長弓,把箭袋放到好夠到的地方,靠近約瑟對他低語:“巡邏隊很快就到,盡量拖延時間。”
“我以為是誰”約瑟盡量提高了自己的嗓音以吸引所有人注意這裏的對話“你們這些鼠輩在大陸陷入苦戰的時候,到哪裏去了?”
強盜頭子哈哈大笑:“這是你們的大陸,不是我們的大陸,你們無法接受我們,我們隻有另謀生路。現在,頭領已經與鬼武士談妥,我們作為分散在各地的分支負責騷擾各國。明智者會選出自己的路,而這,也是唯一能夠活下去的路。”
“叛徒!”約瑟這聲吼聲是發自內心。那麼多的人類被鬼武士殺死,到頭來這些平時人類中的敗類還要侍奉鬼武士。
“我們不是叛徒!你嚐試過當喪家之犬的感覺嗎?貴族老爺?你和大街上的豬狗搶過食物嗎?你知道在天寒地凍的時候躺在別人家的屋簷下是什麼樣的感覺嗎?不,你不知道,你也不會知道。我們是在為自己求生存,就像你在為自己的國家求生存一樣,各為其主罷了。”
約瑟出離憤怒的盯著這個強盜頭子,這個強盜頭子對每一個國家都已經恨之入骨,他不會接受現在這種情況。約瑟轉向其他人,也會自己求得時間:“這個人已經瘋了,因為在某個時間段自己遭受到的厄運,他就責怪世間的所有人,並且與所有人為敵。你們呢?也要這樣嗎?我看到了你們中間的年輕人,你們是如此的年輕,和我一樣,你們還有無限的未來,還有以後,你們還可以用自己的力量進行正義的戰鬥,去奪取勝利,去做一個正直的人,永遠都會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