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提起老馬，賀殊更覺得常凱做的太過分了。老馬已經在後勤幹了幾十年了。從二十歲就開始伺候領導，都不知道送走了多少屆領導了，從來沒有一個領導說過老馬一個不字。
老馬這個人不善言談，平時少言寡語的。但是對待工作勤勤懇懇，從來不會偷奸耍滑，後勤的油水其實挺多的，但是老馬都是憑著良心做事，拿著工資過日子，從來沒有想過拿單位的一針一線。就憑老馬這一身正氣，所有和他在一起過的無論領導還是同事都對他要豎大拇指的。這樣一個人，兢兢業業，本分工作三十幾年了，到了這個年齡竟然還被人罵做了廢物！
賀殊心頭的怒火正在一點點往上竄。
“老馬現在在哪呢？”
“我剛剛遇到他，就把他支開了，要不然現在去常凱市長辦公室還不得是一頓罵啊，弄不好這份工作就丟了！我尋思著常凱市長也是一時衝動，年輕人氣盛吧，等過了氣頭就不能再找老馬了。”
“恩，這樣處理也好，相信常凱市長也就是一時生氣，告訴老馬這幾天盡量不要著常市長的麵了。免得到時候再生出什麼事來。”
鄭民知道賀殊也是心疼老馬，對於這樣的認真工作的老同誌，誰能舍得因為一件小事就讓他丟掉工作呢？真要是這樣，以後那些勤懇工作的同誌不是要寒心嗎？
“還有，你跟常市長說一下，咱們市的實際經濟情況就是這樣，眼下是換不上了，等家具公司運作起來，咱們經濟上寬綽了，到時再換，讓常市長理解一下。”
鄭民等到了快下班的時候，才去找常凱解釋了一下為什麼暫時換不上辦公用品的事。他也是想著等常凱的氣消了能理解市裏的苦衷。可是自始至終常凱的臉都陰沉著，一個笑臉都沒給他。
鄭民倒也不計較常凱的臉色好看不好看。他想也許常凱就是脾氣急，等過一段自然就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斤斤計較的。
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
月末市委按照慣例召開領導班子本月的總結性會議。有關的領導在大會上對工作進行了總結，並對存在的問題提出了整改的措施。主持會議的鄭民都一一記錄了下來。賀殊聽著大家的彙報，頻頻點頭。自從曾義一案破獲之後，市裏的這些領導都比以前有幹勁了，工作上也漸漸有了自己的見解和方法。賀殊對大家的進步感到很欣慰。
等所有人都做了彙報完畢，會議就要結束的時候，常凱卻突然發飆了。
隻見他鐵青著臉，目中無人不滿意地說：“有件事我看大家是不是要探討一下。”在座的各位都不清楚這個剛剛才上任的市長有什麼事需要探討的，麵麵相覷地等著常凱接著說。賀殊一聽常凱的語氣，很不滿意的把頭扭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