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溫如桉的自白(1 / 2)

番外 溫如桉的自白

如果無法與你並肩共沐陽光,那就隨我一起墮入無邊黑暗吧。

林子。

我叫溫如桉。

是一名心理醫生。

我有一個喜歡了很久很久的人。

他叫林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他。在遇到他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會單身一輩子。

如果要問我原因的話,估計要得益於我的父母吧。

我並沒有很清楚我父母間的感情。於他們而言,我也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

小時候可能還不是太明白,經常吵著鬧著想讓父母帶我一起去遊樂園,就像幼兒園裏其他小朋友炫耀的那樣,一家人,一行三口。

可我父母總是用百般借口搪塞我。

稍微大一些,我隱隱約約地懂得了,我的父母,於彼此而言,隻是法律形式上最親近的人。而我,也不過是倫理上他們最“愛”的人。

因此,我放棄了。

放棄了叫他們帶我去遊樂園的念頭,放棄了喜歡另一個人的權利。

畢竟,找一個陌生人一起居住一起生活,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來得自在。

我開始越來越沉默,越來越不合群。因為我隻想一個人待著。這不是很好嗎?我不會和任何人有交集,你們也不會因我有困擾。

皆大歡喜。

明明這一招在小學時還很行得通,可到了初中,身邊漸漸多了很多流言蜚語和人們的肆意猜測。

他們覺得我有問題。不與任何人交流,也不與任何人打交道。孩子們的想法總是很奇怪,他們說我這是在裝酷。我也並不是很懂,隻是他們中的一個放話說要撕下我的麵具,讓別人仔細看清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夥。

嗬,我是個什麼樣的家夥。

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家夥,難道你能比我懂?

就這樣,即便掩藏了身影,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還是躲不過他們的惡作劇。

把我堵到男廁裏用各種難聽的話罵我,或是問候我的祖宗,亦或者用他們的手指指著我的頭,你知道這種感覺吧,他們努力表現出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高傲感覺來令你感到很不舒服。

也許你們從來沒體會過。

可我經常如此。在學校裏受過“教育”後,回到家還要獨自一個麵對空蕩蕩的“家”。為了避免我餓死,我爸媽有給我找阿姨。隻不過我性格太差,就連阿姨都不是很想理我。

就這樣,磕磕絆絆地我上到了高中。

高中的生活和初中的生活沒什麼差別。隻不過因我的默不作聲因我的懦弱,我越來越膽小也越來越孤僻,欺負我的人也越來越多罷了。

再後來,我莫名喜歡上了醫院。

我也說不清自己對醫院的執念。隻覺得醫院裏的消毒水味兒和經常來給我打針的護士阿姨一樣,一樣的冷冰冰,令人心寒。卻莫名地讓我自在。還有醫院裏白綠相間的牆壁,最幹淨的兩種顏色卻總有黑漆漆的腳印附在上麵。

大概是氣急了的病人家屬踹上去的吧。

就這樣,我成了醫院裏的常客。來看望我的隻有輪班的護士和那個一直照顧著我的阿姨。

隻不過,有次我的病房裏來了個“不速之客”。

我認得他,林子。班裏最受老師和同學歡迎的人。

他說他是過來給我送作業的。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畢竟我已經很久都沒和其他人講過話了。

不過他一點兒都不在意,甚至還替自己打抱不平,說老師為什麼還要讓病重的人做那麼多作業。

其實我沒生病啊,我隻是不想回去班裏和人接觸受人欺負。

大概是覺得病房裏的味道並不好聞,林子的眼睛總是四處掃蕩,身子也很不安分。

“那個,如果沒有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林子站起身,打算和我道別。

我點點頭。

可等他轉身的瞬間,我又後悔了。

“那個……以後你可不可以過來陪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提這麼過分的理由。他詫異和糾結的一張臉慢慢放鬆下來,變得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