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震風手裏的槍發出了聲響,我聽得出來那是子彈上膛,打開保險開關的聲音;李震風這家夥當然也聽見了那幾句話,這小子火氣大,隨時都有可能開槍。
我此刻很著急,一旦這小子開槍了,那我們就會全部暴露,而我們完全不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有什麼武器,所以我們不能貿然行動。
而陳老爺子則顯得非常淡定,他半蹲在地上,手裏攥著他的那根煙杆,一雙眼睛直直的注視著前麵發出聲音的地方。
突然,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聽這那些淩亂的腳步聲,至少也應該有五六個人。我壓低了腦袋趴在地上,攥著匕首的手心已經開始滲出了汗水。
“東哥,這裏竟然有火,不過好像快要滅了。”一個拿著手電筒背著背囊的人走過來說道。
“什麼?這地方還會有火,我來看看。”那個被叫做東哥的人回應道。
腳步聲又明顯了,他們一行幾個人向我們所在的大樹下麵走過來。不過那三堆火卻是還沒有完全滅掉,是因為我和李震風太著急了,所以沒有把火完全滅掉。
借著他們的燈光,我依稀看見那個被叫做的東哥的人正蹲下去用手裏的匕首撥開火堆;他看了半天說道:“有人來過這裏,而且應該時間不會太久,這火還沒完全滅掉,告訴我們的人小心點兒。”
“所有人都小心點兒,手裏的家夥都拿好了。”一個下手向他們的人交代道。
突然,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我頓時感覺自己的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媽呀,這他媽都是些什麼人啊,土匪嗎?”我心裏暗暗道。
那幾個人拿著手電筒四下走動著,就好像是在尋找我們一樣;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感覺我就快要被找到了;一旦被他們找到,那子彈可就招呼過來了。
就在我最緊張、最害怕的時候,突然草叢中傳出一聲屁響,一下子給我們全部暴露了。
“誰他媽這麼缺德啊,早不放晚不放,偏偏這個時候放,簡直就是存心想著整死我們。”我心裏暗暗罵道。
“什麼人,趕緊出來,再不出來老子就開槍了。”那夥兒人突然舉起槍喊道。
我知道這已經是藏不住了,出來或許還可以跟那些人周旋一下,不出來一旦子彈招呼過來,那可真就玩兒完了。
我剛準備起身出去,可是陳老爺子突然站了起來,他淡淡的說道:“各位兄弟,今兒個碰了(遇見了,有情份) 。”
“誰他媽是你兄弟,碰你個大頭鬼啊。”一個持槍的人朝著陳老爺子罵道。
“這夥還真是個土鱉啊,來東北倒鬥竟然都不知道東北的行話,就這慫樣兒還能來倒鬥,老子也真是醉了。”我心裏暗暗道。
陳老爺子微微搖著頭一笑道:“哼,山不轉水轉,各位還請報個蔓吧(報個姓)。”
那個被稱作東哥的人推開自己前麵的一個人走近陳老爺子說道:“老頭兒,別跟我在這兒裝神弄鬼;老子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就想問一句,那兩個小東西呢?”
陳老爺子淡然一笑接著說道:“看來幾位兄弟不是道兒上的,那就請趕緊離開吧;我這裏還有幾個錢兒,留給幾位兄弟搬薑子吧(喝酒),希望幾位兄弟山串(喝舒服)。”
那個東哥回頭看著他的幾個手下問道:“你們有誰知道這老頭兒說什麼呢?”
那幾個人都趕緊搖著腦袋說不知道。不過這幾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土鱉不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個東哥拿起手裏的槍指著陳老爺子說道:“老頭兒,我不想聽你在這裏瞎嗶嗶,你隻要告訴我那兩個小子去哪兒了就行;要不然爺這手裏的家夥可不答應。”
陳老爺子點點頭道:“那兩個小娃娃早樓杆子了。”
“什麼什麼····什麼杆子了?”那個叫做的東哥家夥一頭霧水的問道。
陳老爺子笑著說道:“我已經告訴你了,可是你聽不懂那我也沒辦法。”
那個東哥突然揪起陳老爺的衣領罵道:“好你個老不死的,既然不想活了,那老子就送你去見閻王。”
話音未落,那家夥就舉起了手中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