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嗎?”徐振軒的短信。
“嗯嗯,準備了。”我回複。
“好,那我在三棟停車場等你。”
“好”
放下手機,有一種期待的幸福,差不多有一個月沒見他了,暑假的兩個月,隻有在頭一個月見了幾次,後來的一個月,因為他報名了學校的骨幹培訓,要到廣州黃埔軍校接受20天的訓練,回家才5天,又提早回學校打理事情,有他自己社團的事情,還有一些班長會議。我想他了,我們在一起3個多月,也許就是別人口中的熱戀時期,所以假期的時候,我一直盼望著能快點開學。
“嫣然,停在這裏可以嗎?”姐夫轉過頭來問我。
“這裏不可以停車的,前麵轉彎就是停車場了。”我說。
“王嫣然,你有叫你同學過來幫你搬行李嗎?”姐姐問。
“叫了一個。”
“一個夠嗎?你的行李那麼多,每次上學都好像搬家似的。”姐姐揶揄道。
“哪有。”我反駁著,心思已經飛出去了,我直起身往窗外張望,終於,遠遠地,我看到徐振軒,那熟悉的挺拔身影,他也望向我們車來的方向。
姐夫停好車後,我迫不及待地下了車,轉身望向徐振軒,他也望著我,然後笑著走過來,一個月沒見,他好像瘦了一點,又好像黑了一點,頭發好像剪短了一點,不過還是一樣的帥氣。
“你好,你是嫣然的姐姐吧,我是嫣然班的班長,過來幫她搬行李的。”他走到姐姐麵前禮貌地說。
“誒誒,麻煩你了,這家夥很多東西的。”姐姐客氣地回應,轉過頭瞄了我一眼,似有所意。然後打開車尾箱,徐振軒馬上挑了最大的一袋行李,姐夫在旁邊說:
“這袋給我拿吧,很重的。”
“沒關係,我拿得動。”徐振軒說,望了我一眼,似乎想獲得讚許。
“哈哈,好吧,嫣然,你同學真不賴。”姐夫讚許地對我說。
“那是班長應該做的。”我說,眺眼地看了看徐振軒,拿起最輕的行李箱,他沒好氣地盯著我。
“行了王嫣然,得了便宜還有理由了?”姐姐責怪道,我孥孥嘴,拉著行李帶頭走,經過徐振軒身邊還不忘瞪了他一眼,他則得意忘形地提起行李跟在我身後。
四人合力終於把行李搬上了四樓的宿舍,期間看見徐振軒搬得挺吃力的,姐姐好幾次都叫姐夫跟他換,他都拒絕了,笑說自己挺強壯,這一點東西還提得動,惹來姐姐姐夫一陣讚賞,這家夥還挺會表現的嘛,我在心裏竊笑。
把東西放好後,徐振軒說:
“我先下去了,看看其他同學有沒有要幫忙的。”他向姐姐姐夫歉歉然,然後又望了我一眼,我裝作沒看見
“好。”姐姐姐夫笑道,
“回頭叫嫣然請你吃飯啊。”姐姐對著他的背影叫道。
“嫣然,你這班長真不錯,一表人才的,重要的還是肯幹能幹。”姐夫一個勁地讚賞道,似乎意有所指。
“是嗎?”我裝作不在乎,著手收拾東西。
“人家這麼優秀,怎麼會看得上王嫣然。”
“王淑然!有你這麼說你妹妹的嗎?”我不滿地對她叫道,哼,不好意思,他還真看上我了。王淑然比我大五歲,從小到大對我極盡各種欺負,從來不會說讚美我的話,在她心中,我永遠都是那個流著口水,舔著手指,怯怯諾諾地跟在她身後的小笨孩。可是,我很愛她,正如她其實也很愛我一樣,隻不過我們對於愛的表達方式不同於一般的姐妹而已
“我不過說事實而已。”她的語氣就像陳述一件眾所周知的事,然後走出陽台到處張望,我在她後麵恨得牙癢癢。姐夫已經習慣了我們的相處方式,坦然地幫我把床褥,草席搬上床。
他們走後,本想打個電話給徐振軒的,可又怕他正在幫其他同學搬行李,沒空接,於是發了條信息給他,他有時間可以看到。不一會兒,有人從身後輕輕抱住我,我先是嚇一跳,但那熟悉的感覺和氣味已經告訴我答案,轉過頭問他:
“你不是幫其他同學搬行李嗎?”
“剛幫肖盈搬上來,我見卓航,盛林他們幾個都在,我就過來看一下。”他說,把頭輕輕抵在我肩上,突然又抬頭,說:
“你那袋東西裝什麼啊,那麼重?”
“就一些零零碎碎的物品而已。”我忍住笑,其實裏麵放了兩袋衣服還有大瓶洗發水沐浴露什麼的,淨是一些不占地方但很重的東西,突然想起他剛剛說過的話,轉過身,挑釁地望著他:
“剛才不知道誰說自己強壯,一點東西還提得動?”
他笑了笑,額頭抵了下我的額頭,
“在你姐姐麵前當然要表現一下,怎麼樣?我表現得好嗎?”
我作狀思考,
“嗯,一般般,他們說,男生隻有一股蠻力是不行的。”
“怎麼可能,他們剛剛一路誇我來著。”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當然不可能在你麵前說你啊。”說完我別過頭,不想被他看出端倪。
他還是識破了我的謊言,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
“肯定是你胡編的。”
“不信就算。”我繼續堅持著。
“嗬嗬,”他笑了笑,扭過我的頭,驚訝道:
“這一個月你都吃了什麼了,怎麼肥了這麼多?”
我馬上打下他的手,摸著臉說:
“哪有肥了很多,隻肥了兩斤而已。”
“真的隻是兩斤嗎?為什麼臉好像圓了那麼多?”他側過頭盯著我,表情疑惑又認真。
“你才圓了很多,討厭。”我嘟起嘴,拍打著他的胸膛。
他笑著抓住我的手,求饒說:
“好啦,我開玩笑的啦,不過肥肥的也挺可愛的。”他繼續不依不饒。
我又氣又好笑地掙脫他的手捶打他的胸膛,他笑著想躲閃,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喂,卓航,怎樣?”
我停止了動作,
“哦,好吧,我現在就下來。”他說著,同時又手捏了一下我的臉頰。
“我下去幫忙了,現在來的同學越來越多。”
“嗯,快去吧,葉芝她們也快到了。”
他笑了笑,然後低頭輕輕地碰了一下我的嘴唇,我的心抑製不住地跳得很快。
“等一下再和你吃飯。”稍稍離開我的唇說。
我點點頭,害羞地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拍拍我的腰然後走了,我站在那裏慢慢消化剛剛短暫的甜蜜才又繼續收拾東西。
半個小時過後
“親愛的我來啦。”不用看也知道是葉芝。
“來啦。”我從上鋪向下望,看到葉芝的爸爸媽媽幫她拿著一袋兩袋的進來
“叔叔阿姨好。”我熱情地說。
“誒誒,嫣然這麼早就來啦?”葉芝媽媽說,忙著把東西放在葉芝的位置。
“嗯嗯,早點來早點收拾東西。”我邊說著邊下床。
“我們也叫小芝早點來,非得要拖著,遲早都要上學的,還想在家賴到最後一刻。”葉芝爸爸抱怨。
“什麼嘛,她是有原因才會這麼早來的。”葉芝斜眼若有所指的看著我,我把眼睛瞪大了盯著她,警告她不要說下去。然後拿著兩張凳子擺好在一邊,對葉芝爸媽說說:
“叔叔阿姨坐一下吧。”
“不用不用了,”他們客氣地推托道,“很快就走了。”
“你管人家什麼原因,你懶就是了。”葉芝爸爸不忘繼續說葉芝,我得意地衝她揚揚頭,她一副不服氣卻又不得發泄的無奈。
葉芝媽媽幫她整理了一下被鋪,叮囑了她幾句就和葉芝爸爸走了。
“剛才跟徐振軒膩歪啦?”這家夥爸媽一走馬上調侃我。
“神經病,膩什麼歪啊。”我不忙不亂地整理東西,心裏卻有點擔心,難道她看到?不可能啊,她不是才來嗎?
“是嗎?”她故意拖長尾音升高聲調。
“沒有,你看不到他正在忙嗎?”我堅持不承認。
“誰知道我沒來之前他忙不忙啊?”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身叉腰對葉芝說:
“葉芝同學,一開學你就這麼咄咄逼人嗎?”
她馬上放下東西,跑過來扣著我的手臂,
“誒呀,人家也是好奇嘛,你們剛確定關係就放長假,又不在同一個地方,肯定很想念彼此,所以一見麵肯定是幹柴烈火。。。”
我撥開她靠近的臉,掙開她的手,
“什麼幹柴烈火啊?我們止乎情發乎禮的好不好。”
她又親密地靠過來
“這麼說,你們剛才單獨地相處過?”
我敗給她了,
“是,我們剛剛單獨地相處過,不過,什麼都沒有做。”轉身繼續整理東西。
“不是吧?這麼久沒見,見麵肯定來個熱吻先啊。”她不解道。
我沒好氣地笑著,
“你以為我像你那麼性急嗎?”突然想到一件事,轉過身反扣葉芝的手臂,
“你和小輝輝暑假該不會天天見麵,然後~~~?”
“不告訴你。”她打開我的手,回去整理東西。
“肯定是。”我說。小輝輝名叫陳建輝,是葉芝的男朋友,他們從高三開始戀愛,大學幸運地考到同一間學校,雖然不同專業,但絲毫不影響兩人感情的發展,他們已經是我們公認的模範情侶。
她得意地搖搖頭聳聳肩,一副你猜到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接下來我們聊了一些在暑假發生的各種趣事,然後欣婷和佩如也相繼來了,欣婷是我們宿舍公認的小說女王,熱衷於各種各樣的小說,上課的時候看,課後的時候看,就連睡覺的時候也看,似乎永遠沒有厭倦的一天,更重要的是,盡管她沉迷於小說,可是學習成績一樣很好,上一學年還和佩如一起拿到三等獎學金。佩如則是一個文靜又認真的人,無論是學習還是學生工作,都力求完美,樣樣都希望做到最好,不太喜歡熱鬧,話題總是圍繞學習或者是學生工作,也許因為這樣所以葉芝和佩如不是很玩得來,葉芝是那種很喜歡熱鬧而且很隨性的人,她對佩如很多時候的執著都不理解,我則還好,我是那種可以玩得很瘋但也可以很靜的人,也許因為我和佩如都是水瓶座的原因,有些地方我們還是很相似的,例如我們都是很感性的人,我們都很喜歡文學,喜歡那細膩的文字帶來的小小的感動,所以除葉芝外,我和佩如的關係最好了。
一早上過去,我們都整理完東西了。
“嫣然,你等下跟不跟我和欣婷吃飯啊?”佩如問,我放下手中的書本,正想開口,
“當然不跟啊,不然用徐振軒幹嘛?”葉芝搶先回答。
“哈哈”,佩如被逗笑,我沒好氣地瞪了葉芝一眼,對佩如說:
“不用了,你們去吧。”
“唉,欣婷,以後就剩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佩如歎口氣對欣婷說。
欣婷放下手機,回答佩如:
“我沒什麼所謂的。”繼續埋頭苦讀。
“欣婷是有小說就萬事足了。”我轉頭對佩如說。
“沒關係的佩如,新學期新希望,這個學期你一定能找一個的。”葉芝說,她已經梳理幹淨準備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