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月滿西樓
隻是繁花凋零之後
隻剩下她默默守候
等候——
他的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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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坐下來了,就沒有再過於猶豫,直接開始,易千城將手掌抵在傾城背部,隱隱可見有絲絲白光從她掌心注入,傾城閉上眼,順著她的力度緩緩調息。
染塵軒屏住了呼吸,他聽見自己十分急促的心跳,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他想,此時,他對傾城的擔憂已經到達了極致。
一片寂靜,如同空無一人,易千城皺了皺眉,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但她並沒有停止下來,她以為,是她經曆了太長時間的沉睡,功力不足所導致,並沒有放在心上。但傾城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雙手也禁不住地顫抖著,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在場的染塵軒和夜淩顏此刻幾乎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雖然他們擔心的人不同,但他們的心,卻是如出一轍。
很快,隨著一聲輕微的爆裂聲,傾城一把將易千城推開,一襲粉綠色的薄裙瞬間變為血紅色,眼瞳也浮現出妖異的紅色,眉頭微微皺著,顯現出痛苦的模樣。易千城呆呆地跌坐在地上,夜淩顏無聲地上前,將她擁入懷中,看向傾城的眼神有些複雜。
染塵軒向前走出一步,伸手觸碰到傾城的那一刻就被彈開了幾步遠,跌坐在地,他明白了,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她隻是為了自保,而這次,是她徹底被某種力量控製了。但他並不想放棄,他可以喚醒她的,他相信。
他從地上站起,靠近傾城,她本能地欲出手,卻似乎有一種力量在牽製著她,令她無法正確判斷,她仔細分辨,卻無從知曉這種力量的來源,她隻知道,看到染塵軒,她很痛苦,如同撕心裂肺。
她抱起了頭,斷斷續續地向染塵軒走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直覺,那裏,是她的歸宿。染塵軒看著麵前的人兒,張開雙臂,給她一個堅實的懷抱,傾城看著他,幾乎是迎麵而去,砸進了他的懷中。
緩緩地,傾城的衣裙又變回了原本的粉綠色,神色也恢複了正常,染塵軒鬆了一口氣,抱起她,向夜淩顏使了個眼色,夜淩顏立刻會意,牽起易千城,走在了他前麵。
依舊是他將她放在榻上,替她理好青絲,掖好被角,一如那天他從冰冷的水中將她抱起,想起那件事,他的心頭仿佛蒙上了一層薄霧,不知滋味,似乎是很久遠了吧,但明明又是不久前才發生過的。他沒有理睬這種感覺,隻是有些感傷,當日,她是為了一件事而和他周旋;如今,卻是他獨自為了她而執著。相似的情景,隻是人心,又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