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病(1 / 2)

蕭鴻飛去哪裏了,陸慈郎不知道。

日子又似乎重歸平靜,隻不過以前陸慈郎隻需要服侍上官雲就好,現在還要照顧柳辭心。

柳辭心自從知道父皇已死,便昏迷病重,有時略為清醒,哭喊了幾聲:“爹,娘!”便又昏沉如初。

陸慈郎日日喂她喝藥、煽風驅蠅,聽見她哭喚雙親,同病相憐,也往往陪她掉淚,心想:“你爹娘死了,卻還有蕭叔叔疼你;我卻連自己爹娘是誰都不知道。”

陸慈郎從小就是孤兒,沒爹親,沒娘疼,這些年都是自己一個人熬過來的,寄人籬下,挨罵要聽著,挨打就受著,連個能訴苦的人都沒有。雖然兩人處境不同,但他已經將柳辭心當成和自己一樣可憐的人。

柳辭心常常被噩夢糾纏,不時地夢到父皇慘死,母後也被殘忍殺害,有時看到父母親站在遠方,自己要奔去相會時,突然間四周發出熊熊烈火,將自己燒得痛苦不堪,心中總是忍不住尖叫:“為什麼我在地獄裏?為什麼我和爹娘都在地獄裏?我沒做壞事,菩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但是不管心裏多苦,都叫不出聲音來。

漸漸的,這樣的惡夢少了,但是,每當她呼喚著父母,身邊還是空無一人,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你爹死了,你娘死了,隻剩下你一個人了。每每如此,柳辭心都忍不住落下淚來,不去聽這樣的聲音,也不去想它,直到腦中空白一片……

就這樣足足過了一個多月,一天,柳辭心終於睜開了眼睛,茫茫然地隻見到屋梁交錯,轉頭張望,鬥室內幾案齊備,古樸的架上擺著一兩樣古玩珍品。

竹簾屏風後,似乎有個人正蹲在地上煽著一具小小紅泥爐子,爐上的瓦罐內,傳出陣陣藥香。

那人煽了一會兒,就放下蒲扇,站起身子,他的身材清瘦,看起來像是個少年。

少年繞過屏風,被柳辭心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她。

柳辭心也怔住了,同樣傻傻地看著他。

這少年自然就是陸慈郎,今天他正在屏外煎藥,看看火侯已經差不多了,就起來看柳辭心病情。想不到柳辭心竟然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這是一個多月以來沒有過的景象,因此陸慈郎也吃了一驚,怔怔地和柳辭心對望。

柳辭心還躺在床上,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衣衫有些單薄,一個少年就這樣看著自己非常地不應該,本來有些蒼白的臉色不由得漸漸轉作緋紅,但是為什麼不應該這樣,她又一時想不出來,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隻能這樣看著他,希望他千萬不要走近。

可惜少年並不知道她心裏所想,麵露喜色,徑直走了過來:道:

“你醒啦?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前輩!”

柳辭心見他離開,心情略微放鬆了一下,但又害怕了起來,好像他這一走,自己又要回到夢裏孤苦伶仃的夢境之中了,急忙叫道:

“等……等下,你別走!”

陸慈郎剛走到屏風外,就聽到她虛弱的聲音,但是又沒聽清楚,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柳辭心微微搖頭,輕聲道:“你...別走。”

陸慈郎不解,走向前說道:“你是想要什麼?我去拿給你。”

柳辭心又搖了搖頭,坐起身子,靠在軟塌上左右看了看,道:“我不要什麼,這是哪裏呀?你又是誰?”

陸慈郎笑道:“難怪你不知道,這裏是儒門,是我家主人歐陽前輩救了你,你的家人很快就會來接你回去……”

“儒門....那你呢?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