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柳辭心隱隱聽到有什麼什麼,雖然還是睡眼朦朧,但腦子一下就清醒了。她雙手抓著被子,慢慢拉到鼻尖位置,隻露出一雙可愛的大眼睛,隻見屏風外,陸慈郎正躡手躡腳地收拾著桌子上的餐具。
“哼,你沒趁夜裏偷偷進來,還算個君子。”
柳辭心躲在被子裏,偷偷地想著,突然看到陸慈郎的身子瑟瑟發抖,難道……他不會在外麵等了自己一晚上吧,那該有多冷啊。
柳辭心突然心疼不已,剛準備開口叫住他,又想起自己還沒梳洗,樣子肯定很難看,柳辭心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未梳洗的樣子,隻好用被子蒙住腦袋,繼續裝睡。
等陸慈郎出去之後,聽到院門關閉的聲音,柳辭心一翻身,急忙跳下床梳洗起來,隨便吃了幾口早點,走到門口的時候,故意大聲地說道:
“我去修煉啦。”
她步子很大,故意發出走路的聲音,走了沒多遠,又悄悄跑了回來,躲在牆角偷看。
果然過了沒一會兒,就見陸慈郎提著籃子走了過來,陸慈郎站在院子門口,左右不斷張望,那樣子就像洞口的老鼠,在看外麵有沒有貓。
柳辭心覺得好笑,可又不敢笑出聲來,急忙用手捂住嘴。
陸慈郎看了一會,確認了裏麵沒人,才走進房裏,飛快地收拾著桌子。
柳辭心在外麵看的一清二楚,等陸慈郎快收拾完的時候,她便大搖大擺地從牆角走了出來,迎麵差點撞到正要出來的陸慈郎。
“啊!”
陸慈郎嚇了一跳,張著嘴,怔怔地看著她。
柳辭心不滿地瞪他一眼,道:“啊什麼啊,見到鬼啦。”
院門不大,隻能並排過去兩個人,柳辭心正好站在中間,陸慈郎不敢看她,低著頭想從她身邊走過去,可他往左邊走,柳辭心就往左,他往右走,柳辭心就往右。
柳辭心站在中間,雙手一張,形成個‘大’字,就是不讓他出去。
陸慈郎眼看出不去了,隻好先開口,道:“柳姑娘,請讓一下。”
“我有話問你。”
柳辭心決心要和他好好談談。
陸慈郎依然低著頭,道:“柳姑娘不是說了不想看到我嗎?有什麼事,可以寫紙條給我。”
柳辭心一聽這話,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瞪大了眼睛,用手指著他就想劈頭蓋臉地大罵他一頓,想不到一開口,卻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聲,哭的陸慈郎整個後背一涼,從脊椎到尾椎冰涼刺骨,這是要多少委屈和心酸,才能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呀。
柳辭心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多日的委屈如洪水決了堤,邊哭邊罵道:“你這個臭小子,為什麼要這樣氣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嘛,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就是不理我呢?我知道我任性,可是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說嗎?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你算是什麼東西?你以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你可惡,嗚嗚嗚……”
陸慈郎一陣手忙腳亂,完全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是該扶她還是該怎麼樣呢,結結巴巴地道:“不……不是的,我……這個怎麼說呢,明明是你……唉,我真的沒有嫌你,也從來就沒有騙過你,說的話都是真心的,呃……有的不是……可是……”
這番話陸慈郎說的結結巴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不過我們的柳大公主,聽他說話從來都是斷章取義,這麼多話她隻聽到一句‘有的不是真心的’,頓時哭得更厲害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