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妃的宅邸正是東南角的那座宮殿。接連幾日的接觸,白小聆也感覺這個女人格外陰沉,不說話也不抬頭,無論去哪裏都默不做聲,走路也不帶一絲聲響。
低垂的發絲遮住了麵龐,偶然也能看見她的臉,麵容似無血色般蒼白。
“一看上去就血虛,易招惹妖邪鬼怪。”這是淳於承明的評價。
自那晚白小聆被莫名暈在內庭中,晚上都不敢輕易出去。淳於承明笑她膽小,自己一個人晚上在後宮內四處遊蕩,嚇壞了不少宮人。接連的幾日晚宴,白小聆一行都與國主一同,白小聆聽了淳於承明的話,特意留心了謙妃,總是一個人站在陰暗角落,不發一言。
宴席一半,晚景正好,氣氛正濃,淳於承明起身出去走動,恰逢謙妃晚到,正想進去請安,先被淳於承明攔住。謙妃一致低著的頭抬起,蹙眉微怒:“讓開!”
“娘娘好大的怒氣!”淳於承明說道,“你還想待到幾時?”
“本宮剛到,說什麼胡話!”聲音低沉,中氣不足,一聽便是氣虛之象,謙妃準備越過淳於承明,卻又被攔住。
“娘娘何必如此驚慌,你我之間不必再裝了。“淳於承明道。
不知謙妃是怒到還是驚到,一時間嘴張著卻說不出話來,後依舊低聲嗬斥了一聲“讓開!”,然後推開他,走了進去。自身邊走過時,淳於承明在她耳邊低吟:“陰虛之氣危害後宮,你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
淳於承明也進來,整個晚宴謙妃都沒抬眼看過他一眼,甚至還有刻意的回避。
自晚宴回來,一路上白小聆見淳於承明神色不對,眼睛裏有一種老鷹見到獵物時閃爍的光,問他:“怎麼呢?”
“這幾日晚宴誰的陰氣最重?”淳於承明似自言自語的笑問。
白小聆近日經過淳於承明的指點,已經能用體內的真氣感知陰寒之氣,便如實答道:“國主。”
“妖孽作亂,後宮可發生了什麼?”淳於承明又問。
白小聆想起這些天向宮人打聽的情況:“除了我被弄暈在內庭,之前有幾個宮人失蹤,偶爾有些宮女會夢到冤魂。”
“這些重要嗎?”淳於承明停下腳步,轉身反問,“世間各地哪裏沒有這樣的情景,但為什麼會是作亂後宮?”
白小聆一時接不上話來。
“一定有更深的原因,”淳於承明道,“但這不重要,妖孽確實存在不是嗎?”
白小聆想到了這些天淳於承明反常的舉動,一個驚訝的結論浮現在她腦中:“你懷疑謙妃?”
淳於承明立刻阻止了她往下接著說:“她的宅邸處在宮殿布局的弱氣處,最適宜妖邪安身,並且她身上有濃鬱的陰氣。”
這一點白小聆也感覺到了,每次從她身邊走過時都感到心裏發毛,宮裏的宮人也不喜歡與她走近。
“今天在門外遇見試探了她,心急時謀底帶血,是入魔成妖之像,無論如何這個謙妃不簡單。”淳於承明接著說。
白小聆嗯了一聲:“你打算怎麼辦?”
“山人自有妙計,”淳於承明笑了,“她逃不出去的,倒是你別讓她抓了把柄,誤了我的事。”說罷推門進了屋去,留下白小聆自個兒心中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