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先生,大師兄真的沒事嗎?”
雲成天已經離開,可白小聆心裏還是放不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萬俟先生?”白小聆想不明白為什麼每一個人都有這麼多恩怨牽扯,為什麼不能好生相處,彼此相安無事?
“萬俟先生,我不懂。”
雲城裏因雲承天的事情顯得有些陰霾,城主閉門謝客,讓她和萬俟柳在府內成了真正的閑人。
“人和人之間的牽連,往往隻源於一念之間,”萬俟柳笑著,“人心之所想,無規律可言,小聆兒不需要懂。”
白小聆深歎口氣:“萬俟先生,你又在說我聽不懂的話了。”
萬俟柳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莞爾一笑,不再跟她談這個話題。
夜晚,雲城裏清風徐來,吹散了房間裏不愉快的陰霾。白小聆熄燈入睡,窗幔被風輕輕吹動,隱約間露出一個黑影。
白小聆嚇得一驚:“誰?”
猛然坐起,黑影捂住她的嘴。借著月光,白小聆看清了來人。黑月一言不發的站在她麵前,輕輕地放開她。
“怎麼是你?”白小聆驚訝。
“想見你。”
黑月說得直白,站在那裏腰杆挺得筆直。
今天是唐青罰他閉門思過的最後一日,剛到時辰,他就跑來找白小聆。沒有任何原因,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想看見她。
白小聆笑了:“我有什麼好看的,倒是你這麼晚過來,難道雲城都沒有陣法保護了?”
白小聆此刻說笑,卻沒想到因為城主遇難,城內所有的保護陣法都沒有了,現在的雲城就是赤果果的展現在天地之間。
黑月隻盯著她,也不說話。
自己到底為什麼想見到白小聆呢?黑月自問,他自己也沒弄懂這種心情。他想見她,想看她過得好不好,想知道渺淚到底有沒有用,想看她拿渺淚到底會不會開心……
黑月撅起唇,擰著眉頭。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黑月說,拉起她的手按在胸口,“你告訴我為什麼,因為你是朋友?”
每次見她,黑月總是問問題,對此白小聆已經習慣了。可今夜他突然闖進來這樣問她,她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白小聆尷尬一笑,應承著:“就是因為……朋友吧。”
黑月“哦”了一聲,轉而又問:“為什麼我還想知道渺淚的事情?”
渺淚……倒是有段時間沒聽到這個詞了。
“都好,你放心,已經放到應該放的地方了。”白小聆扶額回答。
“為什麼我要問渺淚?”
白小聆突然癟住了……這個問題她怎麼知道?
“我想你,那你會想我嗎?”
一陣困意湧上,白小聆正想發火,看到黑月正經期待的神情,心下一軟,向他苦苦哀求:“別問了好不好?這麼晚了該睡覺了。”
“我不困。”
“但我困啊!”
白小聆欲哭無淚,不再管他,重新躺回床上。
黑月看著她:“你生氣了。”
白小聆沒有回話,一陣安靜。
黑月還想問些什麼,可床上響起輕微的鼾聲。他將到嘴邊的話吞回去,又站了一會兒,飛身離去。
白小聆緩緩睜眼,心裏放鬆了幾分。
“不是生氣,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你那種問題。”白小聆低聲自念,想著深夜黑月來訪,說這些不知名的話,難道是……他對她有一絲傾慕之情?
想起他那張李琰君的臉在麵前深情地看著自己,白小聆突然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