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道法高深,可是總歸還有不會知道的事情,不能去的地方,”承宣對他說道,“比如魔界,就是上仙所不能去的地方之一。”
“非不能去,是去了會有麻煩。”萬俟柳否掉他的話,進行糾正。
承宣點頭:“就算如此,可還是有上仙道法不能企及的地方,她的事也是一樣。”
承宣說著提醒著他:“上仙為證道下凡,應是證正道清修,上仙可曾想過白小聆是妖修之體,怎麼納入清修證道?”
他在萬俟柳麵前攤開雙手。能提點的地方也隻能到這了,至於萬俟柳能不能懂,就不是他這一個小鬼差能決定的事了。
萬俟柳看向他,他朝萬俟柳一抬眉:“上仙於人世多年,不應該想不到吧?”
萬俟柳喃喃自語:“需轉化……”,瞬間明了,向他抱拳,道了聲:“多謝!”
承宣目送他離開,這下真的輕鬆地歎了口氣。
他做判官多年,能在任期間遇見這樣的判例,或許也是他在陰司鬼道的造化。
“最好一世處理掉,要來陰司第二次,我還真不想收了!”
“判一次上仙之命,可真是要鬼命啊!”
他搖頭歎息,漸漸消失在黃泉路上。
萬俟柳尋著李琰君的蹤跡來到君期的府邸。一走進門就問:“小聆兒何在?”
楚毅不敢怠慢,趕緊領他走近布下陣法的房間。
白小聆僵硬的躺在床上,有李琰君守著,屍身完好如初,和剛出土時一模一樣。
萬俟柳想著陰司判官承宣的話,一把扯開白小聆胸前的衣料。
“你幹什麼!”
李琰君大喝一聲,眼見就要打萬俟柳一拳,被他輕輕閃開。
萬俟柳似沒有聽到他的話,直接伸手擦了擦她胸口的血跡,吩咐一旁道:“打盆水來。”
楚毅攔下李琰君,吩咐君期命人送來。
一會兒,盛滿水的臉盆端了進來。萬俟柳擰幹毛巾,開始仔細又小心地擦拭白小聆觸目驚心的傷口。
青上仙用的手法在白小聆的胸前呈現一個“米”字,顯然是不想讓她的心又複原的可能,隻求一招致命,狠毒至極!
萬俟柳擦掉上麵的血,被剜出來的血紅又猙獰的肉顯露在外。在場的都是修仙已久的大老爺們,但也都忍不住擰緊了眉頭。
隻見萬俟柳在傷口處扒拉著仔細查看,終於拍掌大笑。
萬俟柳從未這樣笑過,在楚毅的印象裏此刻似乎有些失態。
“柳仙,”楚毅叫他,“發現了什麼?”
萬俟柳剛才那樣仔細地看了許久,楚毅料定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天歌道人,”萬俟柳笑看著他,喚他過去,“你看。”
他指著那道傷口:“你看裏麵。”
楚毅仔細查看,隱隱間似從傷口深處感受到一絲靈力。
之前因為那裏血肉模糊,他們都沒有細看,也都沒有注意那一絲從屍體上傳出的淡淡的靈力。現在讓萬俟柳刻意指出,仔細的觀察,竟然發現了這麼不合常理的現象。
連虛空都不讓楚毅進去了,白小聆的屍身裏怎麼還會傳出一絲靈力?
萬俟柳讓楚毅查探白小聆的丹田,發現空無一物。
楚毅頓時明了,不約而同的和他說出了同一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