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立使勁捏了一把寧安成的拳頭就走了,其他人看了寧安成幾眼,拍拍他的肩膀說金立這人說話就是這樣,讓他別計較,大家還是朋友,就立刻跟上金立走了,也沒人說叫他一起。陳芷玲拉起寧安成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也離開了。
指骨生疼,金立力氣不小。寧安成自嘲的想著金立其實說的不錯,自己一直自視甚高,和他們玩兒也帶著點自我頹廢紆尊降貴的態度,仔細想自己真正擁有什麼,幸福的家庭?別扯了。友好團結的朋友們?早被他趕走了。學習?常年年級倒數。真是糟糕透了,從骨髓裏麵深深的討厭自己,連指甲縫裏都是自己不喜歡的氣息。
寧安成去理發店,對店長說:“理個毛寸。”
“今天要求這麼少呀,我都挑好了好幾種發型等你來選呢,好久都沒來了哦。”理發師是個娘炮,用食指戳寧安成的胸膛,拋了一個媚眼。
“忙。”寧安成每次都是這位理發師剪,兩人也算熟悉了。
“看你這臉色,縱欲過度了吧?年輕人啊,還是要好好休息……”理發師感歎道。
“你確定要放棄之前的發型?多帥啊……”理發師的手戀戀不舍的摸著寧安成的頭發,瞥見他不悅的神色連忙噤聲,打開推子開始剃頭。
“唔,臉長得帥就是不一樣,毛寸也很不錯。”全部搞定,理發師雙手環胸,看著鏡子裏的人評價道。
寧安成五官精致,原本的發型修飾的很好,讓人一眼能注意到他姣好的五官比例和那雙能電死人的眼睛,剃成毛寸以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一對淩厲的鋒眉,平白為之前精致的臉添上些許野氣,看著鏡中的自己,寧安成抿起了薄薄的唇。
從錢包中數出幾百塊錢遞給理發師,寧安成將近一周以來第一次回家了。
寒冷的氣息沒有變,但是很快寧安成就窩在床上睡著了,幾天來第一次露出毫無防備的樣子。
也許是睡足了,第二天精神飽滿的去上學,不是學習,就是去一下學校。晃悠著從班級後門進去,竟然有人攔住他問:“同學你幾班的,走錯了吧?”
“寧安成,十三班沒錯。”
“啊,是……是寧安成。”對方臉色突然變白,躲開瘟疫一樣離開了。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看見他,表情似乎有一些鬆動,對他點了點頭。寧安成回座位坐下,同桌路雪遙關切的看了他一眼,告訴他正在讀第幾頁的課文。
課間,很多人對他指指點點,評論他的新發型,揣測著他這麼多天幹嘛去了,寧安成不在乎,唯一讓他有點別扭的是昔日的朋友正看著他,要接近的樣子:“寧安成,你回來了。最近到底怎麼了?”
“是啊,都處理好了嗎?”
“發型很清爽嘛,真男人才能撐得住這發型不顯土。”
寧安成別過頭應了一聲:“啊。”經過幾天的緩解,他已經基本上認命了,自己怎麼折騰母親的心意也不會變得,隻是還在猶豫不知道怎麼和朋友們說。
“寧安成!”正準備說,門口風風火火衝進來一個女的,揪著寧安成的袖子往外帶,“打擾了,跟他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