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聲巨響,拉回了兩人的思緒。巡音看去,隻見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正舉劍站在坍塌的鐵門之上。銀色的麵具閃著冷峻的光,翩翩風度勝似嵇康,滿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王者霸氣。

“淩浩曉!”看著眼前的人,單韻淩隻覺得心頭一暖。眼睛有些脹脹的,酸酸的。從前對淩浩曉一切不好的印象,在這一刻全部崩塌。

話語未出,隻見一身著白衣手持玉笛的男子從黑衣男子的身後緩緩走出。黝黑的長發毫無約束地散落,清秀的美目在看到單韻淩時跳躍著一絲歡喜。在看向紅衣男子時,歡喜瞬間被怒火掩蓋。全身散發著令人生畏的殺氣!

“花洛胤!”再看到花洛胤那張熟悉的帥臉時,單韻淩的眼淚就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一湧而出,止都止不住。

看看她做了什麼?為了自己開心,居然把兩個對她這麼好的人用迷藥弄暈。為了救她,一定廢了不少力氣吧!看著花洛胤略顯蒼白的臉色,單韻淩自責地在心裏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

“哼!寒月宮的左右門主果然名不虛傳,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看著來勢洶洶的兩人,千流影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不鹹不淡地說著。

“我看你是在找死!”花洛胤冷冷地說著,拿起玉笛,氣集丹田,準備把千流影大卸八塊,一解心中之恨。

“恕在下愚昧,不知右門主此話怎講?在下隻是請冷宮主過門一聚,盞茶過後便把冷宮主送回。如今冷宮主可是毫發無損,可是,我的門你們打算怎麼賠?”千流影眯著一雙桃花眼,一臉不在意地跟花洛胤打著哈哈。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單韻淩的身上,有種道不明的意味。

哇噻!見過吹牛的,沒見過這麼會吹的。喝茶?見過有人在一間擺滿刑具的牢房喝茶嗎?是覺得牢房的氣氛更加溫馨,還是覺得牢房離天堂最近?明明是自己做錯了,還賴人家把他的門弄壞了。居然還厚臉皮地叫人家賠!

看著千流影一副“都是你們錯,我沒錯”的表情,單韻淩恨得牙齒癢癢。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千流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是,他明明知道她不是冷羽磬。為什麼還左一句冷羽磬右一句冷羽磬地叫?看著千流影看自己的眼神,單韻淩在心裏又是一陣不解。他這樣,很明顯是在幫自己隱瞞身份。他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

等她回過神時,千流影早已不見蹤影,陰暗潮濕的牢房裏回蕩著一句“有緣,我們再見”。仿佛從天邊傳來的一樣,飄渺不定,久久不曾消失。

這話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不待單韻淩細想,下一秒已經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環住。

力氣不大卻很有分寸地沒有讓單韻淩感到不適,仿佛在抱著一個珍貴的寶物,寬大的肩膀此時有些微微顫抖。

“花洛胤?”單韻淩柔聲地喚著抱著自己的花洛胤,聲音有些不敢確定,四肢僵硬著。

“我以為,我以為你消失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好害怕。”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單韻淩的耳邊回蕩著,有些哽咽。卻猶如天籟之音,讓人覺得越發地溫暖。

“對不起,是我的太任意妄為,讓你擔心了。以後不會了,我不會消失,我一直都在。”盡管被男人傷得體無完膚,可是她能體會到花洛胤是發自內心的擔心。

舉起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回抱著驚魂未定還在微微顫抖的花洛胤,輕聲地安慰著。此時的花洛胤就像找回失散媽媽的孩子一樣脆弱,讓人心疼。

站在門口淩浩曉見到這幅畫麵,喉嚨似乎被什麼噎住了。隻覺得心髒好像被什麼捏著,悶悶的。感覺有些喘不過氣,快要窒息了。

心裏有一把聲音要他上前把那兩人拉開,可是四肢卻由不得他支配。就那樣僵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兩人擁抱著。

回到房間後,單韻淩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被關了一天一夜了。更加令她想不到的是,她居然一直都在驛站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