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鉉曜神!鉉曜神!天呐!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南星跌坐在地上看著那一卷卷藏書欲哭無淚。
呆了一陣,南星依舊不願接受讀書萬卷的現實,拍了拍自己的臉,長舒了一口氣,從地上一躍而起,繞著藏書閣跑了數個來回,在牆壁上敲敲打打,在書櫃上翻翻找找,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南星終於是無力繼續,癱在地上伸著舌頭喘著粗氣,也終於是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個名副其實的“滿腹經綸”的藏書閣,半點能出去機關都沒有,為什麼自己不掉在一個都是美食的地方。她可是連鉉曜神的青金鎧甲和魑心劍上懸掛的玉墜都擺弄了,然,並無半點用處,倒是牆壁上有幾個窟窿眼兒供以換氣之用,藏書閣將法術盡封,除非她能瘦到針尖兒大小,不然是甭想了。
忙活了許久也並無半點收獲,南星靠著牆角癡癡的笑了兩聲,歎了口氣,“哎,算了,就當成是修行,不就是幾百年,過眼雲煙,哥哥總說我不讀書,這回我南星便讀給你看,哼!看你還敢挖苦我!”南星握著拳頭哼了聲,為自己打氣,挪步至琉璃台,看到滿目的書籍,腳下瞬間跌了下,輕咳了聲,隨即將雙手負於身後,目光在藏書中流連,搖頭晃腦的打量著,隨即揚手抽出了一本《六界古記》,回身坐於木椅之上,翻書攤於書案之中,攏去衣袖,束去長發,將書案一角那靜置的熏香點燃,登時異香撲鼻,不覺的呼吸也趨向平靜,穩了心神一字一句逐個輕讀,為求銘記於心。南星經常讀閱之時,便會不自覺的打起瞌睡,感覺字體都飛向空中圍著自己打旋,但,時間越久,瞌睡的次數便會越來越少,南星從最初的心浮氣躁到後來的心若止水,從《六界古記》到《忘憂紀》再到《萬獸雜篇》無盡無止。雖無計時之用具,但南星仍覺時間似流水向前奔湧不止,似是過去千年之久,南星雙目愈漸清明,眉宇之間不覺多了絲靈氣。
也不知究竟是過了多久,但,當南星讀完最後一卷書時,青絲以達千尺之長,似潑墨一般,傾瀉而下,洋洋灑灑鋪了滿地。
“我!鉉曜神!三千六百九十七卷,南星已全部讀閱完畢,皆已盡數銘記於心。”南星將書卷還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努力壓製自己想跳起來仰天大笑的欲望, 佯裝鎮定,淡然一笑,整理衣冠,正襟危坐,目光在青金鎧甲上流連,等待著鉉曜神的出現。
半刻之餘,靈光一閃,鉉曜神幻現,身著青金鎧甲,身放異彩,雙目流光,唇角含笑,似淩空之上踏光而來。
見此,南星整理衣冠,緩步移至書案之前,俯身見禮。鉉曜神淡笑,揚手示意,啟唇,道:“你,可是銘記於心?那我且問你一問。”
南星嘴角一抽,悄悄翻了個白眼,見鉉曜神對自己挑眉,忙笑道:“鉉曜神盡可出題,若答不上來,南星再讀三遍便是,反正都已過了千年之久,我的頭發都百餘丈了。”南星仰頭笑道,隨即伸手在身後抓了抓,卻並未觸及,隨即轉過頭打量著,“哎?我的頭發呢?”
鉉曜神無奈一笑,攏攏衣袖,負手而立,道:“你且與我講講《忘憂紀》所言何事啊?”
南星聞言,思量了下,隨即清清嗓子,道:“仙曆前八千年,柘懿任仙帝之時,魔神降世,禍亂一方,使得六界動蕩,邪靈四起,五神主雖合力將魔神封印,但六界邪妄不止,戰亂迭起,使群妖作亂,人心惶惶。清雲穀仙使無憂見之痛心不已,日日省之,終得一計,將元神散盡,化作數萬株忘憂仙草,淨化邪魂,得而平定人心,其後,原終日雲霧籠罩,寸草不生的清雲穀,生了忘憂仙草,遠至萬裏之外,綿延不絕,眾仙驚歎不已,其後清雲穀便更名為忘憂穀,現為無妄仙使鎮穀。”
鉉曜神雙目輕瞌,唇角含笑,連連頷首,口中卻道:“雖不甚好,倒是也還過得去。”
南星聞言,癟嘴,唇角微抽,心裏翻了個白眼,見鉉曜神望向自己,忙揚起唇角,道:“鉉曜神,這考驗,我可是過了?”
聞言,鉉曜神淡笑不語,微微搖頭,周身銀光顯現,隨即,身影愈來愈淡,南星驚訝的瞪圓了雙眼,隨即發覺身旁之境亦是時幻時虛,伴隨著鉉曜神的消失,南星隻覺雙目一陣黑蒙,片刻間沒了意識,那時才憶起自己方才想問蘇蘇現在何處,希望不要那名為蚰篪的孽畜相遇。南星在心中祈願,但事與願違,此時的玖蘇正與那凶獸蚰篪惡戰。
地宮之下,玖蘇發覺自己已然退無可退,而靈力又未盡然恢複,且又無冰水相輔,若不能免戰,那隻得與這孽畜拚上性命。
蚰篪青目放光,扭動身軀緩緩靠近,扯動著束縛其的玄金鎖鏈在地上拖行,發出刺耳的聲響,此時玖蘇隻覺腳底升寒,氣血逆流,挺起身子,右手握拳,將靈力聚集,雙目微眯,輕抿雙唇,飛身提氣,在空中翻轉一周後,凝神聚氣,發動靈擊直逼蚰篪。
蚰篪雙目幽光,扭動身軀躲過一擊,與此同時蛇尾翻起,卷起邪風直逼玖蘇而來。玖蘇見狀,身形一轉,拳風直擊蛇尾,繼而踏於其上,自空中翻轉,化拳為掌,發動靈息,直取蛇首。蚰篪假意閃躲,卻暗自翻動另一條蛇尾,趁無妨之際,自玖蘇身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