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柳仙子,胡佑民一直對她有很重的戒備之心。她是寧公子的得力助手,不管她如何示好,他都沒法相信她。
其實讓她去做保健品,是他給她挖的一個坑。保健品的利潤高、銷售紅火是不錯,但都是靠廣告轟炸出來的。
要想從眾多的保健品中脫穎而出,談何容易?不死也要脫層皮。不管她是單幹也好,還是和寧公子合夥也好,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她果然鑽進來了,這樣就可以拖住她大部分的精力,沒有心思來對付他了,還無形地將她綁到自己的戰車上。
胡佑民要一步一步地瓦解寧公子的勢力,一旦他成了孤家寡人,再給他致命一擊。
不將身邊的這顆定時炸彈引爆,他寢食難安。他從沒有受製於的習慣,不動招惹別人,也絕不是懦弱之人。
好久沒有去下麵的公司了,現在集團公司要胡佑民處理的事也不多,他叫上洪建明,去各個公司轉轉。
家具廠還是老樣子,不慍不火,一年八百萬左右的產值。對現在的胡佑民來說,算不得什麼了,可這是他起家的工廠,有很深的感情,一直保留著。
集團公司的福利房開始動工建設了,胡佑軍被安排去做監工。施工還是熊樂山的隊伍,項目經理也是以前的老熟人。
在項目經理的陪同下,他在工地看了一圈,叮囑他一定要把好質量關,這都是員工的血汗錢,馬虎不得半點。
臨出門都沒有看到胡佑軍,他忍不住問項目經理。項目經理將他帶到工地後麵的小樹林,指著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拉二胡的胡佑軍說:“呶,在那裏。”
“他沒事就到這裏拉二胡,沒有重要的事,我們也不打擾他。拉的曲子都很哀傷,問他也不說,你勸勸他吧。”
他讓項目經理先離開,走近一些,靜靜地聽佑軍拉二胡。細聽一會後,聽出他拉的是李漢穎的《無悔》。
他拉得如癡如醉,根本沒發現胡佑民的到來。曲調淒婉感人,使人傷心流淚,不忍猝聽。
淚水不斷地從他眼中湧出,他好像沒有絲毫察覺,時而低頭,時而仰頭,身子隨著琴弦舞動,琴聲如訴如泣:
“愛情在原諒和心碎之間反複上演,你要我再給你機會,我感到無奈而疲憊,車外的雨籠罩一切。
車裏的我暮然發現,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快要走到終點,愛可以無悔可以無怨,隻是我們已經無力重新再走一遍。
我不想有悔不想含怨,就請你答應我,在走到盡頭之前說再見,你總是錯了才後悔,我總是讓你說抱謙…… ”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嘎然而止,他無力地垂下拉琴的手,臉流滿麵。胡佑民內心五味陳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
對他的關心還是少了些,總以為男人該頂天立地,可有些男人天生有軟骨病,怎麼努力都站不起來。
胡佑民走過去,拍拍他肩膀,在他身邊坐下來。他轉身一看是大哥,開始慌亂地擦著臉上的淚水。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哥,你什麼時候來的?”胡佑民看著他說:“來一會了,哥知道你心裏的苦,給哥說說吧?”
“沒事,一時有些傷感罷了。”
“和思潔還是老樣子?”
“嗯,已經習慣了。”
“這樣下去怎麼行?對孩子也有很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