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給兩位仙童擺明了道理,見他倆興高采烈的樣子,反倒使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當然知道,此番一別恐怕是相見無期,倘若等到金童和玉女轉世之後再與他倆相認,談何容易。(金童和玉女後來做了人間的護魂使者。)
女媧做為一代聖靈至尊,為了神仙兩界功德,自己也隻好忍痛割愛了。
做為一個慈母,怎舍得讓兒女們在凡間飽經風霜之苦?又怎能忍心使兒女們嚐受輪回之罪?
女媧心裏就像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齊湧上心頭。
她再次仔細端量金童和玉女一番,心裏暗自言道:此番分別後,再相見時,隻恐孩兒們將會麵目全非了。
她一把將倆攬在懷裏,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好像從未見過他們似的。
過了許久,娘娘強忍悲切對二仙童言道:“好了,孩兒們,時辰已到,為母要去了,望你們今後好自為之……”
她輕輕推開二位仙童,這時,娘娘再也按耐不住悲離傷感,不禁潸然淚下。
生怕孩子們看見她悲泣的淚眼,隻見她急轉身形用手一指,足下立刻升起一團祥雲,把她冉冉托向空中。
金童和玉女仰望著母親漸漸遠去的身影,他倆跪拜在地並嚎啕大哭,那真叫泣不成聲,好不傷心……
過了一會兒,二仙童才想起母親的叮囑與托咐,不敢怠慢,拭去臉上淚水,便不分晝夜地忙活起來。
他倆隻盼著泥人們早日脫胎換骨,早日長成肉身。
心裏充滿著幻想或期盼,渴望著母親盡快返下凡間與他倆團聚。
此時的原野上禿廢荒蕪,寸草不生,十分淒涼;
不時狂風大作,塵埃四起,飛沙走石,似鬼哭,如狼嚎,險惡之極;
最可怕的是不定向的風加雜著雨水,忽東忽西,忽南忽北,就像瘋狂的猛獸,在原野上漫無目的狂奔亂舞。
這種環境,泥人們怎經得住起狂風暴雨地衝擊?二位仙童縱然施展出了渾身解術,到頭來也是無濟於事。
最終仍有一部分人落下了先天殘疾,有的缺肢少腿,也有的相貌醜陋,這就叫做:天意!
當初,女媧製作這些泥人時,並把他們安排在荒郊原野,卻不給他們半點庇護之所,以及一絲遮掩風雨之物,可能正有此意。
人身無異樣,體貌不相同。
有先天不足者,有俊有醜,其貌不盡相同;
也有殘缺不全者、有聾啞者、有盲目者等等。
這些俱是天意所致,天地本不全,何況世上的人與物。
二位仙童怎知“天意”?他倆一見部分泥人被毀,整日是火急火燎,愁眉苦臉,卻束手無策。
金童急得團團亂轉,他見玉女坐在一旁愣愣發呆,不由得一時惱火,他氣急敗壞地衝玉女吼道:“你隻會發呆!你說!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玉女似乎沒有聽見,也不理他,依舊穩穩坐在那裏定目凝思。
氣得金童鼻子裏“呼呼”喘著粗氣,像個小馬駒子一般亂踢亂竄,來回跺腳。
玉女看見他這般德行,卻“撲哧”一聲大笑起來。
金童斜視了玉女一眼,憤憤地說道:“人家快要急死了,你卻在那裏發笑,哼!”
玉女衝他輕輕一笑說道:“小弟,事到如今急又何用?你我得想個辦法才是。”
金童藐視的看了一眼玉女,問道:“你有何良策?道來聽聽。”
“有”玉女指著地上散落的石塊言道:“你我運石砌牆,可使泥人暫蔽風雨。”
金童聞聽確有道理,連連稱讚。他抖擻精神對玉女說道:“何須動手,你我法力從來未曾嚐試,此處不用等待何時?”玉女讚同。
二仙童席地打坐,提神運氣。
但見:光環道道護仙體,頭上縷縷生青煙。
隻見二仙童手指石起,石落指處,不多時一道高高的石牆居然聳立在他們的周圍。
他倆收了法力站起身形,望著剛剛砌好的石牆,樂此不倦,他倆拍手稱快,好是得意。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石牆隻能稍微擋住風沙,卻遮不住雨水地侵襲。
當暴雨淋過,他倆方知世間泥人的命運仍處於危難之中。
無奈,他倆隻好再去思索能讓泥人們躲避風雨的解決辦法。
突然,金童驚叫一聲:“你看那邊有個山洞。”玉女順著金童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山間中有個小小洞穴。
他倆不容多想飛身到了洞口。走近一看,此洞不是太大,卻也能避風遮雨。
二仙童如獲至寶,自是心花怒放,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