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娘娘擠進了人群一看,隻見一位二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子坐在人群中間,正為一位老婦人說卦算命,那年輕人說道:“依卦象看,你兒子近日恐怕會有血光之災,萬不可出門,在家中每日必須要上三柱香火,求得大神保佑,一連七七四十九天方可逃過此劫。”
老婦人連忙謝道:“多謝神仙指點,多謝多謝。”
老婦人走後,緊接著又有一位中年男人上前求卦。
這時,女媧娘娘甚感新奇,她蹲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暗中觀察,她想試試這位年輕人到底有無真的本事。
但見年輕人仔細端詳了這位中年男子一番,對其言道:“從你麵相上看,父母健在,可妻已命歸,你有三男二女甚是孝順,晚年必有大福可享,不知道我說得正確與否?”
誰知,那中年男子瞪大眼睛十分驚訝,連連點頭說道:“真神也!準、準!真是佩服。”
女媧娘娘也暗地裏為中年人相卜算來,正如這年輕人所說,果真無誤。
她又觀察了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俱都為他們一一卜算,居然個個分毫不差,而且十分精準。女媧暗暗為年輕人叫奇,看此人年紀不大道行不淺,頗有一些本事,但不知他有哪位高人指點?又出自何人門下?還是哪路神仙下凡?
於是,女媧娘娘施展出渾身解術,雙目緊閉,她要查看一下此人的前世根源。
隻見女媧娘娘突然睜大眼睛,死死盯著年輕人,心裏異常激動,但她當著眾人的麵,卻不敢露出半點破綻,隻能在心裏暗暗叫道:“金童吾兒,為娘可把你找到了。”
此時此刻,這位神仙至尊、聖母娘娘的兩眼充滿著淚水,多少年的期待,多少年的思念,多少年的盼望……一齊湧上了心頭。
且說,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人們也漸漸地散去。
年輕人剛想回家,女媧卻道:“年輕人慢走,麻煩你給我卜上一卦。”
年輕人一見不禁一愣,細觀老太太麵部竟無卦象。
他因此不敢妄言,便搖頭說道:“老人家,您看天色已晚我要回家了,請去別處算卜吧。”
女媧知他緣由,故意哭訴道:“嫌我人老了,不願為我算卜,我真是命苦也。”
年輕人見狀趕緊釋道:“老人家且莫傷心,我絕非嫌你人老,實話對你說,我功夫尚淺,實在看不出你老麵相,甚是慚愧,務請老人家見諒。”
女媧聞聽,心裏十分寬慰,覺得金童這孩子依然是這麼誠實。
於是她擺了擺手說道:“年輕人,既然你不願透我麵相,那麼我為你卜算一卦如何?”
年輕人一聽覺得新鮮,他替人卜卦算命以來,從未有人為自己算卜過,眼前這位老人甚是古怪,不知她的來曆和底細,她既出此言,一定是位非凡之輩。
但他剛想坐下來試試老乞婆的能耐,忽聽一位老婦人喊道:“引兒!天色已晚,趕快回家去吧!”
年輕人聽到叫聲,忙又回身收拾東西,並對女媧說道:“老人家實在對不起,我娘喚我回家,改天必當請教,見諒,見諒。”
道罷,收拾完東西,他對那老婦人笑道:“娘,咱們回家吧。”
他手扶母親,娘倆說笑著高高興興地向自家走去。
女媧娘娘望著母子二人親親熱熱回家了,一時間好一陣辛酸,分明是自己的金童,而今卻成了人家的兒子,眼下母子終於重逢,卻又不能相認,怎不叫她感到失落與悲傷。
她當然不甘心錯過這次母子團聚的機會,更不甘心從此失去了自己的金童,她多麼想讓兒子甜甜地叫一聲“娘親”。
她下意識地邁步尾隨引兒母子進了自家院落。
此時,天色暗淡下來,她望了望四下無人,便閃身進得院內,悄然來到窗台下側耳細聽。
隻聽老婦人道:“引兒,勞累一天了,快洗手用飯吧。”
“娘,你也吃吧。”引兒道:“我今天遇見了一件奇怪的事。”
母親問道:“又有何等怪事?快給娘聽聽。”
引兒道:“今日遇見了一位行乞的老太太,她居然麵無卦象,這事怪不怪?”
母親言道:“這倒也奇怪,一般常人絕不可能會麵無卦象。”
引兒又道:“隻道我功夫淺薄,不能為她算卜也就罷了,誰知她卻不依不饒,非要給我算上一卦,要不是娘叫我回家,我真想試試她的本事。”
母親聞聽憤然說道:“依我看,八成又是那姚家女兒暗地裏搗鬼,定是她找人捉弄於你。”
引兒一邊吃著飯,思考片刻說道:“別說,這姚家女兒已有多日不曾見她了,不知她在幹什麼?我看這次並非是她找人搗亂,這位乞婆確實麵相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