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櫻的一句話,被遠在百丈之外的巡夜騎兵發現了,孟浩趕緊拉著二女趴伏在了草叢之中,抬頭隻見一隊手持火炬的匈奴兵,正騎著馬往山丘行來,領頭的十長不停地用匈奴話高呼著:“撒大圖”雖然聽不懂是什麼意思,可孟浩從他的語氣中,覺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突然少年瞳孔一縮,隻見那十長身後的十多名騎兵,竟然架起了長弓,是要朝山上的草叢放箭!
觀察那一隊騎兵,已經循聲而來,遠離了峰口,大約二十多人,孟浩當即低沉的道:“他們一放箭,曲靈你殺左邊的五人,唐易殺右邊的十人,剩下的交給我!”眾人之中,曲靈使得是靈羽弓箭,唐易用的是飛刀暗器,都是遠程兵器,這山丘離下麵百丈餘,為由二人能悄無聲息的殺掉他們。
孟浩將令一下,二人頓時凝神戒備,曲靈握緊銀色的長弓,一隻眼眯了起來,架起了五支白羽箭,瞄準了左手邊的五人,唐易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雙手伸入腰間的飛刀囊內,蓄勢待發,孟浩從那劍盲借來了上邪劍,準備施展“一神劍訣”,青光晃動間,山下的匈奴兵發出了一陣箭雨!
颼颼的破空之音,從百丈遠的山坡下傳來,匈奴的強弓長一丈,比中原的弓箭射程遠,殺傷力巨大,就是“滅神箭雨”都恐難與其匹敵,掃蕩了眾人身側的草叢一陣,三尺長的箭矢雨落而至,入地半尺,方圓十丈之內,一陣噗噗作響,又是一波箭雨來襲,直接朝著眾人的方位當頭落下,孟浩當即低吼一聲:“殺!”
在山坡下用箭矢掃蕩的匈奴兵們,突然隻見,星夜籠罩的頭上寒芒大作,十多道寒芒飛襲而來,“嗖嗖”的幾聲,那十長驚恐的一轉身,身側五人便頭中白羽落下馬來,當場慘死,還沒等回過神來,如流星飛閃的刀光,又把另一邊的十個人解決,都沒來得及發出慘叫,便死了個透。
十長帶著僅剩的五六人,驚慌的剛要奪路而逃,一抹青光晃動間,一道迅雷般的光影,在眾人身側一晃,他就已覺得喉嚨一涼,頦下竟然“嘶嘶”的噴出血來,身穿匈奴服飾的少年,手持一把在月色中晃動的青光劍,詭異的出現在眾人身後,喘息之間,便連殺了六人!
“颼颼”五支白羽箭飛入了空中,一個清麗的“匈奴少女”飛下了山坡,將五支靈箭收好,唐易的身影落下草地,幾個起伏便穿溝踏石而來,收回了九把寒光飛刀,羅櫻等人也下了山坡,孟浩將上邪丟給了劍盲,便下令現將屍體處理好,恐防被匈奴人發現
落別山三麵環山,由主峰“望月”和兩座無名的山峰環繞,因其主峰望月山高峰險,與其它兩山相差甚遠,遂名為“落別”,取相差落別之意,此時在高山環抱中,月色正好,嶙峋的山崖之下一片火光瑩瑩,軍帳肅穆,人聲鼎沸,匈奴十萬大軍便駐紮在這落別山穀之中,臨近中軍大氈房,密密麻麻的數百個鐵籠,竟然禁錮著傷痕累累的銀甲士兵,由匈奴兵嚴加看守!
中軍營帳之中,一臉驚恐的赫連達爾,正躬身向一個白發垂肩的男人稟報著軍情,隻見那高坐在虎皮椅上的男人,滿頭的灰白頭發,打成發結垂在肩頭,額頭高凸猶如鐵壁,眉毛灰淡,一對鷹目中橙黃色的瞳孔,散發著深邃的寒光,鼻子好似碩大的獅膽,高挺而尖,下巴猶如刀削斧鑿出來的,形如岩石,身長兩丈的巨人,穿著袒胸露乳貂皮袍子,猶如一頭坐臥的人熊般,充滿著野性和粗獷,並且散發著三軍王者的霸氣。
這人就是統領五胡三十萬大軍,匈奴現任大單於——赫連鐵鷹!
單於赫連鐵鷹雄韜偉略,是匈奴的第三十代大單於,繼承了父輩們入主中原的意誌,比之任何一位帝王,都要殘忍嗜血,族中一直把他當做是光複大夏的希望,是龍雀刀主赫連勃勃大王的轉世,所以對他崇敬之餘,竟是將他看做神明一般頂禮膜拜。
男人把玩著一把胡刀,鋒利的刀口劃過手指,竟然發出一陣鋒利的顫音,爆出了幾點火星,單於一對鷹隼般的眼睛中,爆發出凶狠的精芒,聲如寒冰的道:“我聰明的右賢王,你被那個叫孟浩的小子耍了!”
一旁的赫連達爾頓時渾身顫抖起來,俯下了身子,唯唯諾諾的道:“尊貴的單於,我不明白,我派了三十波探子,惠平城中確實來了增援”這如虎的大漢,麵露驚恐,在單於的威嚴下,竟嚇的抬不起頭來單於將手中的胡刀,輕輕的斬落在身前的橫木案上,神色平靜異常,用手拄著額頭,笑著道:“這小子深諳兵法,計謀用的高明,以後遇見了盡量避開,龍雀開封在即,等過了這幾天,我自會血染北塞萬裏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