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整整七天,黃沙原千裏之內的數百村落,倒是完成了遷移,重歸了故裏,被殺馬寨霸占了近三十年的“雨彩穀”,也重新回到了流族之人手中,往昔熱鬧和睦的場麵,倒是讓村中許多老人不由得熱淚盈眶,百位村長,聯名推舉了黃長嶺成為新的“流族族長”,可是這老人覺得自己年事已高,便將這位置交到了薛明的手中,而因為薛嫣兒乃至於孟浩的關係,眾人和馬賊們都是心悅誠服的緊。
新任族長繼位,雨彩穀中的月圓之夜倒是熱鬧非凡,張燈結彩,篝火舞蹈,燃放煙花,臨山設宴,千人歡聚,人聲鼎沸之際,喝得麵色通紅的薛明,不禁遙望月空,眼中充滿這敬畏與感激之情;隻見三個騎著龍鷹的人影,已經悄然遠去,正是孟浩他們,昨日飛龍宗來了消息,讓沈青山帶著二人回返宗門,畢竟“千裏令”一連七天,沒有連上沈青山,這飛龍宗主倒是急壞了
殺馬寨悔悟的兩百多名武道高手,在孟浩的命令下,都歸順了薛明,成為了保護流族的武裝力量,薛明舉著酒杯,遙望月空中消失的三人,不禁又是想起了那“白阡陌”的身影,心中除了敬畏和感激倒是生出了一絲疑慮,那霸占雨彩穀三十年的殺通天,怎麼會突然暴斃了呢?而那神奇的銀發男子,又是用何等“異術”,使得窮凶極惡的一幹馬賊幡然悔悟的呢
而月夜高空之上,騎著龍鷹馬的薛嫣兒,乃至於一臉蒼白,重傷初愈的沈青山,心中都是有此疑問;他們都知道,殺通天背後有神秘的宗門扶持,而那黑衣人更是武尊大能;記憶空白的時間段裏,這白阡陌究竟做了什麼,不僅救下了他們倆,還奪回了雨彩穀;而那殺通天和黑衣武尊又去哪裏了呢?
沈青山自知之前獨自逃走,是極不仗義的行為,簡直有辱飛龍少宗主的身份,所以醒來之後,倒是一直謹言慎行,騎著龍藍馬,垂頭喪氣的跟在二人的身後;漫天繁星,夜風清涼,孟浩坐在龍鷹柔軟的背上,淩風賞月觀星,倒是愜意無限,身側的薛嫣兒一直附在龍鷹馬上,手拄著粉腮,大眼睛在月下一眨一眨的,甚是靈動,倒是清麗嬌美的很;看著男子出塵瀟灑的氣質,不由得心中溫情,聲音甜膩的問道:“白大哥,那天你是怎麼救下我的?還有那黑衣武尊和殺通天都去哪裏了?”
這幾天她光沉浸在了卻夙願的喜悅中,以及忙碌黃沙村搬遷;眼下,和奶奶父親道別後,返回了宗門,越覺得這一切太過不可思議,仿佛一覺醒來,竟是所有難題都迎刃而解了!殺馬寨的馬賊都是心性大變,而那殺通天和那晚嚇跑沈青山的武尊,好似從沒出現過一般;看著神秘兮兮的白阡陌,少女心中倒是有千萬個疑問,難道武尊和無雙修士殺通天,都是白大哥殺的嗎?可是,這可能嗎
而聽到薛嫣兒這麼問,那一路憂鬱的馬臉青年,也是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貼近了孟浩的龍鷹馬,也是側耳傾聽起來,他倒要聽聽看,這小子究竟用什麼法子退敵!
可是孟浩卻是諱莫如深的一笑,來了招“以退為進”,麵露無辜的兩手一攤,聳了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那天晚上,那黑衣人傷了沈兄弟後,就和殺通天打了起來”孟浩將編造的故事,說的跌宕起伏,繪聲繪色,講到緊張處,二人竟是心中一緊,講到峰回路轉時,二人又是愁眉舒展,總之,是用他解元的口才,將整件事“糊弄”了過去
孟浩描繪當晚的情況,可謂是驚心動魄,情理之中,卻又是預料之外,他說當時,沈青山被武尊打成重傷,自己抱著薛嫣兒,那武尊又不知用了什麼迷藥“熏暈”了她;自己煉過丹術,倒是“百毒不侵”,假寐裝死中,那殺通天倒是對沈青山的三才破道劍起了貪婪之念,而那武尊仿佛是身染“重病”,沒料到這殺通天敢偷襲他,並把他打成了重傷!
之後,武尊雖是傷重,依舊殺死了殺通天,可是性命堪憂之際,他“白阡陌”倒是又活了,使用了那種“秘術”,竟是嚇跑了傷重垂死的黑衣人,救下了倆人至於山寨的眾馬賊,為何會突然懺悔,孟浩也是一臉“疑問”,笑著解釋道:“也許也許他們也是受那殺通天壓迫的吧!”
聽了白阡陌解釋一番,二人竟是完全相信了,畢竟,以他這鬥師中期的武道修為,要是他說自己殺死了武尊和無雙修士,那他們才不會相信呢!沈青山一聽,心中便不屑的道:“切,還不是裝死,有甚得意的!”薛嫣兒似是看到了他麵露輕蔑,很是尖酸的輕哼一聲:“白大哥好謀略,總好過有些人貪生怕死!哼!”
“師妹我”沈青山頓時臉就黑了下來,心中忿恨自己,當日為何不也“裝死”呢?沒準也能活下來,這不顧同門道義,獨自逃生,乃是飛龍宗的大忌,可是要逐出宗門的!馬臉男子臉色發綠,心中煩躁至極,坐在龍鷹馬上,竟是險些掉下去;而前麵的孟浩,見到他這幅摸樣,朝薛嫣兒使了個眼色,那少女甜甜的一笑,但是轉頭之際,卻粉麵帶煞的道:“你好歹也幫我借來三才劍,我們的約定作廢,你的事兒,我和白大哥都不是嚼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