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站住!”沈青山怒不可遏的當堂暴喝,竟是用了金丹中期的神念道力,頓時滿堂震蕩,“吼”的一聲,那馬臉青年青筋暴起的眉間,驟然凝聚出一隻湛藍的龍鷹馬來,猛然朝著二人襲來,強勁的氣勢瞬間將滿屋人壓迫的不能呼吸,神念道力迸發而出,激蕩四射,隻叫書卷化碎片,草烏成灰燼,頓時“噗噗噗”之音連綿不絕,那龍藍法相攜帶著恐怖的氣勢,立在天井之下,整個鼎天樓仿佛都為之一顫
眾人心驚之際,不由得感歎,這沈青山身為飛龍宗少主,平日裏的驕橫跋扈,倒也不全靠他老子飛龍宗主沈輕侯,其本身也是內門七大高手之一!
四名沈青山的隨從,見到主子放出了金丹通靈的神念法相,頓時朗聲叫好,特別是那被玉統砸頭暈眼花,還丟了兩顆門牙的弟子,叫的更是撕心裂肺,儼然是將仇恨轉嫁給了孟浩和錢多多身上:“少主威武,金丹大能的神通法相,豈是小小的鬥師能比的!”“就是就是!”“小兔崽子,有錢了不起啊!看我家少主的龍藍不吃了你!”
而沈青山雖然暴怒,可是這裏畢竟是丹武院的內樓,乃是馬玉的煉丹重地,他也隻是放出金丹神通,想要嚇唬嚇唬二人而已!隻見那高大的龍鷹馬幻化成藍光靈體,身披精芒,在沈青山的操控下,隻是呼扇的一對翅膀,“吼吼”的衝著二人逞凶,卻不敢上前攻擊,可是陣陣神念道力化風,吹得錢多多一個踉蹌,若沒有孟浩拎著他,隻怕早就被道力襲飛。
“姥姥的,金丹了不起啊!我大哥嗚嗚”少年氣憤不已的大罵,看著那藍輝中洋洋得意的沈青山,竟然差點說出孟浩的實力,可是,還好孟浩及時的捂住了他的嘴;瞟了一眼,那高昂下巴,一通叉腰顯擺的黃袍青年,不禁懶得理他,因為,他感覺到暗中有人在注意著他!
銀發男子的星眸中,閃過一絲警覺,麵色一凜,覺察到,樓頂上正散下陣陣強橫的氣息,不斷的查探他體內丹田的動靜!這種“神念探機”乃是在金丹大圓滿之上的人,才會運用的,而感受那道力氣機的渾厚程度,定是武尊三重的高手!而這鼎天樓中,也隻有自己的師父馬玉,能有這等修為!孟浩察覺到了“陰謀陷阱”的味道,不禁露出一絲狡笑,用“傳音入密”的法子,低沉的傳音給沈青山。
“白某可不是什麼君子,沈兄在亂石崗幹的齷齪事我早就忘了,可是眼下,似是又想起來了!”
那極芒藍光後的馬臉青年一聽這話,頓時身子一顫,麵色如土,嚇得趕緊收回了龍藍法相,在眾人驚詫的神色中,“登登登”的連退三步,滿臉扭曲的盯著白阡陌,眼神中似是懼怕,又好似恨不得吃了他一般,直令人捉摸不透
“你你”沈青山氣的麵色發青,全沒了之前的盛氣淩人,指著那一臉風淡雲輕的銀發男子,竟是差點咬碎了牙齒!這飛龍宗乃是飄雲宗子宗門,有七大森嚴的律法,犯了其中一條,便是“廢武除名,趕出宗門”的下場;而其中的一條就是“同門如親,生死不棄”,也就是說,若是出賣、拋棄有危難的同門,就會受到最嚴厲的處罰,被趕出宗門,廢除武道。
而如今,白阡陌已經成了內門弟子,自然知道這“飄雲七律”;飄雲能成為當世第三大王者宗門,除了眾多的武聖、武尊,就是這“律法嚴明”,私鬥就能罰麵壁一個月,這要是放在其他宗門,長老們都是懶得管的;而對於七律的威嚴,更是沒人敢挑戰;當日在亂石崗,沈青山的所作所為,都被薛嫣兒的千裏令記錄下來,乃是重罪;本以為到了宗門,這沈青山會有所收斂,可眼下看來,孟浩很後悔,當日就不該救他。
看著主子突然氣勢萎靡,麵色發青一言不發,顯然很是害怕那新入內門的白阡陌,四名隨從和滿屋的弟子,以及那一向沉默的百草問道都是驚詫不已,看著孟浩的眼神充滿著驚駭敬畏;而那銀發男子卻是淡然一笑,提著滿臉崇拜之情的錢多多,理都不理沈青山,直接上了樓。
“哇唬!大哥真牛!看他一眼,就給他嚇尿了!”二人走後,樓上竟然傳來那錢多多驚喜崇拜的叫喊,聽得眾人竟是渾身一顫,不由得都看向沈青山,可是,見這少宗主滿臉發青,咬牙切齒的,便又都是作鳥獸散,省的惹禍上身
馬臉青年憤然的坐在桌邊,右手竟然“嘎巴”幾下,就將大理石桌的桌角捏成了齏粉,嚇得四名隨從灰溜溜的躲得老遠;盛怒難平的沈青山被氣得頭腦昏沉,七孔發火,牙關中竟是擠出了陰冷至極的話來:“白阡陌,錢多多,還有薛嫣兒那個賤人,你們都給我等著!”
孟浩和錢多多很快便忘記了入門的不快,腳步輕盈的連續上了七層樓,每層都是有諸多弟子在煉藥看書,儼然是一座丹術書館一般,上到四層之後,便出現了些丹爐大鼎,一些丹士藥童都在各自修煉丹術,這鼎天樓中的煉丹氛圍濃鬱至極,孟浩不由得心生喜悅,想著得空了,倒是要找那百草問道印證下草藥丹術,因為他在樓下之時發現,那布衣丹士仿佛也身懷無上的丹道的秘法,因為那種“濁火丹氣”,倒是讓自己很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