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在雪猿的背脊之上,一路下了玉巒山,隻見天色陰昏,風雪更勝,武尊餘風崖散出的真氣護罩已經成了“冰罩”一般,扣在巨猿的背脊之上,滿目風霜冰晶,看的罩內的眾人不禁心中驚駭,真不知道,雪山宗是如何生活在這極北苦寒之地的
青鸞中平洲地域遼闊,昆溟雪山所在的,乃是最北方的“昆侖州”,與黃沙原一般,都是苦寒流族之地,到沒有一家王者宗門,願意在此安插勢力,此番九尾天狐突然出現在昆溟雪山之中,七日前竟然還進攻了雪山宗的山門,占據了山麓的冰炎洞,使得雪山宗數百弟子,和附近的獵戶無家可歸
那坐在餘風崖身邊的侯大同細細道來,自從朝青鸞聖武院發出求援之後,這三天裏,群星宗和真空宗等諸子宗門,都相繼派來了弟子,餘風崖等人倒是來的比較晚了些,前頭已經有群星百門弟子,和真空三門先行上了冰炎洞,餘風崖聽到這裏,不禁眉頭一皺,說道:“哦?已經有人先到了?那戰果如何!”
聽到餘風崖詢問,侯大同不禁滿臉的沮喪,摸著巨猿的皮毛,唉聲歎氣的道:“不瞞長老說,算上你們,各宗來了不下上百曆練的弟子,都是有去無回,聽說明天真空陰陽劍門的要去進攻,若是再殺不死那妖狐,隻怕聖武院就會解除‘禁令’,邀請各宗的長老出手了!”大凡門貢塔任務,聖武院都會下達禁令,一旦各宗武尊三重天以上的長老出手,任務就會自動作廢,這任務目標,就會由聖武院的武王玉師親自了結。
聽到這裏,孟浩不禁眉頭一皺,這青鸞聖武的規矩怎的這般古怪,他低聲詢問薛嫣兒:“這等害人的妖物,聖武院怎的這般放任,還不許武尊長老出手,這不知道得害死多少修士的性命啊?”那知道,沒等薛嫣兒開口,不遠處的嫵媚女子湘弦卻是開口道:“咯咯,師弟真是傻得惹人疼愛,這青鸞乃是適者生存,物競天擇之地,若是出了個通天妖物,聖武院和各宗門長老就出手滅了,我們這些弟子,那有曆練的機會?”那女子聲音誘人,魅惑至極,聽得猿背上的眾多男子,都是酥軟到了骨頭裏
孟浩覺得她這話也有些道理,可是細細品味,又覺得不對,當即道:“這等妖物殘害生靈,禍害一方,聖武院理應出手剿滅,人家雪山宗弟子無家可歸,數百流族之人流離失所,實乃人間慘禍,卻被當做各宗門曆練的任務,這不也太過不近人情了嗎?”
銀發男子的問題,頓時令猿背上的眾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心中驚駭不已,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敢質疑聖武院定下的青鸞法度,那黃衣女子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嗔怪,沒等她說話,身邊的霸龍道卻是嗤鼻一笑,麵露獰色的瞪了孟浩一眼:“哼,沒有本事就別逞英雄,這流族之地多出妖魔惡霸,便是萬千宗門弟子的曆練場,這世界隻有強者,方能主宰一切!”
“哈哈!說的好!白師弟若是看不慣聖武院的法規,自可不接這任務,讓旁人聽了去,還以為我飛龍宗怕了那九尾妖狐不成呢!”沈青山拍了拍霸龍道的肩膀,譏諷嘲笑的說道,一聽這馬臉男子奚落孟浩,錢多多麵色不善的,直接準備掏玉統,看著那小臉泛青的少年,把手伸進了袖中,這飛龍宗的五大高手,卻都是麵色一寒,就連那表情呆滯木訥的黑白旗兩兄弟,也都是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各自後挪了一下。
畢竟,臨行之前,沈輕侯三番五次的告誡眾人,那叫錢多多的武丹弟子,是萬萬招惹不得的,而且這小子在宗內已經是出了名的驕橫,連沈青山都是如避鬼神一般,能拿特級貨幣“玉統”當暗器的,這整個青鸞,除了那龐然大勢力之外,還真沒幾個人
孟浩見錢多多又要砸錢,頓時滿臉的無奈,直接一伸手,摟著這小子的脖子,將他拉倒,嚇得那對麵的五人,頓時瞠目結舌,雖然早就知道這錢多多管白阡陌叫大哥,可是如今親眼所見,倒是驚駭不已,心中滿是疑問:這白阡陌難道不知錢多多的來曆?
“哎呦!大哥,你拽我幹嘛,他們繞舌頭,看我不拿玉統削他們滿頭大包!”那少年被孟浩摔到身前,歪躺在他腿邊,滿臉氣憤難平,可是看見大哥麵色一厲,頓時便蔫了下來,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耷拉下了小腦袋,看的薛嫣兒不禁莞爾一笑。
“聽著,錢多多,我不管你是誰,就是家中富賈青鸞,這玉統珍貴非凡,以後不許你拿來當暗器了!”孟浩點著少年的小腦袋,像是父母一般的訓誡道,聽得對麵的五人,乃至於前頭的餘風崖可謂是“心驚肉跳”,卻也心中釋然:原來這白阡陌真的不知錢多多的尊貴!
侯大同眼中閃過一絲靈光,歪頭問了餘風崖一句:“長老,那小年端的財大氣粗,竟然拿玉統當暗器,那可是我這小宗門一年的生計呀!他是誰?”餘風崖轉過頭來,嘴角的肌肉一抽,在侯大同的耳邊一陣低語,那漢子立刻嚇得眼睛瞪得溜圓,身子一斜,竟是差點滑下巨猿的頭頂